說到這里,他舉了個例子。
“簡單來說,收買或者威脅一個證人,難度是一,比較容易辦到。有兩到三個證人,難度是十,這就足夠了,也不會讓警方起疑。如果要找到十個證人,想要口供一致,那難度就是一百,甚至一千。這種難度的增長是成倍變化的,非常不可控,會翻船的。”
這幾點是從犯罪策劃者角度出發的分析。
丁局道“那可能會有一種情況,沐彬當時看到了兇手,他的死亡是被兇手滅口。同時兇手把整件事嫁禍給了他。”
歷仲南提醒“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沐彬是兇手的共犯,他也參與了案件。甚至有可能這是多人參與的案件。”
歷仲南畢竟曾經是重案組組長,研究過眾多案例。在鄉鎮之中有時候會忽然冒出來離奇案件,犯罪者一般智商不高,犯罪原因并不復雜,卻能夠突破底線,彰顯人性之惡。
顧言琛順著這個思路分析“如果是多人犯罪,其他遺物忽然出現就可以解釋了,原本那些就是在共犯手中。”
丁局點頭“不能排除這些可能性。”
幾個人討論了一番,顧言琛發現,沈君辭今天的話明顯很少,他一直在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顧言琛用手肘碰了碰沈君辭,示意他給點意見。
沈君辭從中午吃完飯就有點嗓子疼,今天事情多,沒能午睡,到了下午頭就開始疼,不知道是不是著涼感冒了。
顧言琛碰了他,他才開口道“我有一個疑問,為什么那個箱子最近出現”
沈君辭說話的聲音發啞,手指輕輕地松了一下領口。
案發距今已經四年了,這四年里,一直風平浪靜,可是在四年后,為什么有人把這個箱子給到那名主播手里。
這四年里,那些東西又被保存在哪里
顧言琛在幾個重要的問題上畫了星號“我們稍后調查一下這些疑點。”
看會議商量得差不多了,丁局道“不管怎樣,案子到了我們手里,就不能不管,這件事一定要再次徹查。查清楚了,抓到了真兇,才是給逝者的安慰,給人民的交代。”
說到這里,丁局看向眾人“歷仲南,你繼續跟那個暗娼案,爭取多打掉幾個暗娼館。這個案子顧言琛你來負責吧。”
終于開完了會,等眾人散去,顧言琛走到沈君辭的身邊問“怎么你嗓子啞了”
“就是頭疼嗓子疼。”沈君辭回憶了一下,“中午的蝦有點咸。”
顧言琛“”
沈君辭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忙道“不怪你,中午是我自己貪嘴吃多了。其實昨天晚上就有點不舒服。”
顧言琛“”
好像昨天晚上也怪他。
早知道沈君辭不舒服,他就不折騰了。
顧言琛伸出手摸了摸沈君辭的額頭。
沈君辭道“現在沒發燒。”
“那我給你拿幾顆喉糖,你先撐一下。”顧言琛去辦公桌那邊翻找了半天,給了沈君辭一盒念慈庵,“我要不叫個跑腿,給你買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