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中也包括讓他們認清一部分淺薄到極致的親情
一段時間內,倪成泛兩兄弟都無法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事實。
倪成杰不敢相信心中的大伯這般自私無情,也無法接受他的靠山威遠侯府竟這么薄弱,就算被人下了毒也只能閉口裝作不知。
而倪成泛郁郁寡歡了好一陣,甚至厭棄起這個侯府的世子之位。
就在兩人都陷入自我懷疑中時,倪佚趁機給他們拋出了個誘餌,能完全靠自己努力改變這一切的狀況,同時也能對傷害自己的人做出反擊。
“二叔是說科考入仕”
對于這個提議,倪成泛表現得很迷茫,他已成年,此時若是再來從頭學起,那要何年何月才能高榜得中,更別提金榜題名。
“科考也有文武狀元之分,誰叫你一定要考文”倪佚笑。
云西朝的科舉有文武之分,武狀元重武輕文,文狀元則是只學文。
所以嚴格來說,真正文武雙全的學子,都出自武科。
“武狀元”提到習武,倪成泛眼睛一亮,雙拳相抵,磨拳擦掌好像恨不得馬上就去報名。
他從小在倪震膝下長大,從五歲開始就習武,比起筆桿他更喜歡刀劍。
“那”
倪成杰也跟著舉手,直接被倪佚一個眼神掃過“你沒有武學天賦,還是老老實實給我讀書”
“我”倪成杰還想再辯上幾句,可一想到每回跟陳楊過招都毫無還手之力,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沒有習武的天分。
懨懨地放下手后,倪成杰眼巴巴看著倪佚,看神情,分明是等著父親給自己指條明路。
“你呀”
倪佚輕聲嘆氣,虛點了點倪成杰的腦門,左手直接又從旁邊抽出張紙來“你們站過來”
看兩人神情,好似對他剛才的話還是一知半解,特別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根本就沒把想法延伸到朝廷上去,倪佚只能通過原主僅有的記憶來幫著分析一下。
紙上寫著倪震為開頭的侯府一眾人,接著是他們的親戚和其他人的各種關聯。
很快,一張密麻麻的關系圖寫完,有好些還是靠倪成泛的口述才能完成,倪佚低頭掃視一遍,只覺原主就是個典型不問世事的戀愛腦。
腦子中除了逝去的夫人,就是讀書品茶,自己生存的侯府到底是什么樣好似從來沒關心過。
就看這紙上所列出來的人名,竟有一大半他聽都沒聽過。
看來不是孩子們對西平郡里的局勢不明,是他這個長輩的不明才是。
“你們看完這張圖之后有何想法”倪佚問。
“咱們家的三親六戚真多”倪成杰皺著眉,邊扳著手指邊吐舌頭“難怪拜年時我認不全,眼下看可不能怪我”
倪佚手癢,并且想揍這個傻兒子。
“我是讓你看親戚”
“二叔”
久久未語的倪成泛突然抬起手,食指明確指向了其中一個很顯眼的名字太子文鳴炎。
倪佚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咱們侯府現在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吳氏身后吳家代表的二皇子文鳴征,一派是我和太子表哥。”
“正是雖說你并未想過要站在哪一邊,可你的出生就注定了你和太子站在一起。”
倪成泛終于看出圖紙中最重要的一點,威遠侯府之所以形成眼下的這種狀況,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皇位之爭。
吳家的當家主母與宮里二皇子的母妃乃是表姐妹,也就是倪成延與文鳴征同樣是表兄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