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身聲音略有一絲猶豫,接著門被推開,管家躬身低頭走進。
“那楊獵戶人何在”倪佚一副疲憊的模樣捏著眉心,仿佛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的聲音緩緩說著話。
就在門被管家轉身從里合上時,一張年輕俊秀的臉戰戰兢兢地瞄了眼屋內。
嘎吱
門合上,管家恭敬回聲“眼下正關在縣衙大牢里”
“那受辱的姑娘呢”
“正在縣衙外跪著”說到這,管家小心抬頭瞄了眼倪佚,對方仿佛預料到了他的目光般,一道寒光射向他面門。
“染上了風寒。”
管家終于結結巴巴說完剩下的話,方才那一掃,差點沒讓他腿軟跪了下去。
“嗯”
預想中的暴怒并未發生,倪佚只是輕輕嗯了聲,話鋒忽地一轉竟坐直了身子“去把墻邊的長劍給我拿來。”
原主的死引起侯府震怒,不了解真相的威遠候借由新上任縣令之手,暗中對獵戶父女進打壓折磨,而被攪黃婚事的獵戶之女羞憤之下選擇了投河自盡,獵戶也因愧疚沒多久就抑郁而終。
原主這一家子,都欠獵戶一家人很多
“二爺”管家大驚。
“管家”忍著腦袋傳來的劇痛,倪佚抬腿下床,將雙腳放于腳踏之上,身子突然往前傾去“子不教父之過,成杰有今日之失乃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問題,就算死后我也無顏去見孩子他娘”
管家驚駭抬頭,從他眼中只見到從未有過的鄭重。
“老奴這就去”
眼前的男子臉色蒼白,額角還有血色從白色布條中滲出,管家不敢再多問,疾步去到墻邊取下那柄幼時老侯爺贈予的長劍。
灰色古樸的劍鞘貌不驚人,可當倪佚站起身抽出長劍時,銀色光芒從墻壁一閃而過,帶來的寒意足矣讓管家膽顫。
別看原主生性軟弱溫和,記憶里卻是個用劍的高手。
君子六藝,此人劍術與書畫都相當拔尖,若不是因思念亡妻意志消沉不再作畫,恐早成了一代名畫家。
“去把三少爺請進來。”
劍對于倪佚來說絲毫不陌生,不僅是劍,刀槍劍戟他都能來上幾下,若是高興,流星錘也能給你舞出花來。
管家立馬開門請倪成杰進門。
兩人剛交換個眼神進了屋子,立時被咔嚓一聲脆響驚得楞在了原地。
墻角的多寶架被從正中劈開,斷成兩半的架子頃刻間分成兩半向外倒去,架子上的花瓶書本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只眨眼間,地面已是一片狼藉。
而劈出這一劍的倪佚右手提劍,左手竟端著碗湯藥正仰頭喝下。
咕咚
倪成杰清晰聽到自己因為害怕吞咽口水的聲音。
從前只聽祖母說過父親武藝了得,未見時還有幾分憧憬,可真見到了父親,除了陌生,還有種懦弱好欺之感。
久而久之,自己竟完全將從祖母那聽來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原來
這才是他父親本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