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張晨星的冷,是浮于表面的冷;那莫如之的冷,就是浸入骨子的冷,冷血的冷,能殺人的冷。
柳弘毅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來,咱們坐下聊。”莫如之反客為主。
柳家家主能說啥,只能陪著笑臉坐下。
“柳兄。”
莫如之端起茶杯,杯蓋輕輕劃過,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茶葉不錯。”
柳弘毅立刻道“正好,老朽這里還有一桶未開封的,所謂好馬配好鞍,寶劍贈英雄,老朽”
莫如之抬手打斷他,“柳兄,咱們就不要說這些虛的了,你我二人現在坐在這里,開誠布公的講一講,你們柳家或者說是你,究竟打算如果對待晨星。還有”
他將長劍放到桌子上,笑著看向柳弘毅,“你們柳家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柳弘毅看著桌子上的那把劍,是那么的熟悉。因為這把劍已經跟了他近十年,劍身上的每一處他都能在腦海中等比還原出。
可就是這把熟悉至極的劍,此時在柳弘毅眼中,就如懸在他頭頂的虎頭鍘。只等著一聲令下,人頭落地。
柳弘毅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鈴鈴鈴”屋里的死寂被鈴聲打破。
莫如之皺著眉掏出手機,看清楚聯系人后,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柳兄,稍等,我先去接個電話。”
“莫兄請。我不著急你慢慢說”柳弘毅有種剛才分明就要斬立決,現在卻被判了死緩的喜悅。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不過兩分鐘,莫如之就回來。重要的是他臉色極其難看
完了柳弘毅眼前一黑。
莫如之臉色難看,道“柳兄,你畢竟是晨星的舅舅,你跟晨星的恩怨就由你們自己來解決。我暫時不插手。”
柳弘毅一時間以為自己耳鳴聽錯了,直到莫如之冷冰冰的視線掃過來,才清醒過來。
“莫兄放心,老朽知道怎么做。”柳弘毅差點笑出聲來,但又不敢,只能強忍著,一張老臉都扭曲了。
莫如之點點頭,“臨時來了點事,我下午就要離開。”
柳弘毅“”
莫如之似笑非笑看向他,“怎么,我走了,柳兄這么高興”
哪里是高興,那簡直就是興奮,激動,雀躍。但柳弘毅哪敢承認。而且,他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興奮變為忐忑。
“那晨星”
“當然是”
柳弘毅心瞬間提起來。
“留在柳家。”
柳弘毅的心又咣當落下。
莫如之親自去跟張晨星說了這件事。不等他提出讓張晨星留在柳家,張晨星自動提出要留在柳家。
莫如之聽完是既欣慰孩子長大了有主見了,又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