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鴻卻從他的無言中得到了答案。
溫言鴻嘆了口氣道“放心,在給騰空宗師家人的撫恤傷,武部是非常大方的。”
溫言鴻將撫恤金大概的數量說了一下后,莫如之表情緩和下來。
怪不得大唐能得到這么多騰空宗師相助,大方。
既然大唐武部已經給了這么多金錢資源,那他可以從別的地方給些幫助。
“溫局長,能把邵佳家人的地址給我么”
溫言鴻望著莫如之的表情,有些感慨。
莫如之雖然表現的十分成熟,武力的強大也讓人無意間忽視他的年齡,卻忘了即使他再強大,也是大二在讀,還不滿二十的大學生。
溫言鴻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你認為給邵佳家人幫助,就是在幫邵佳,那你真的錯了。”
“嗯”莫如之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她的家人對她不好”
“不好好得很。怎么不好,整天噓寒問暖。”
話是這么說,可看溫言鴻的表情卻跟話完全相反。
其實邵佳的故事十分簡單,出身武道世家。
因為性別為女,只能將資源讓給性別為男的兄長。
邵佳沒有因此自怨自艾,她認為家族的東西是家族的,家族想給誰就給誰。
那么多平民武者不也照樣成才。
卻不成想,她的家族想要榨干她的剩余價值。
因為她資質上佳,在她還沒滿十六時候,許配給同城卻更加強大的江家。
與其說是嫁出去,不如說是賣出去。
也不知道邵佳命好還是不好,在出嫁前夜,未婚夫江家獨子一命嗚呼。
死于“馬上風”。
這個死法太丟人,江家丟不起這個人,干脆到處宣揚是邵佳八字太硬,克父克母克夫克子。
要不然為什么江公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結婚前一天死了。
在那個蒙昧的年代,在那個出一點錯就被吐沫星子淹沒的時代,邵佳仿佛成了十惡不赦的人。
邵佳不想因為一個女子,得罪江家,干脆將邵佳趕出家門。
趕出去時,只有母親無力的哭泣,兄長的憤怒,族人的嫌棄。
兄長憤怒,因為要將江家剛送過來,價格不菲的聘禮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族人嫌棄她一身晦氣,不想沾染一點。
只有母親是真心為了她哭泣,恨不得跟著女兒一起走,可生性懦弱的母親只能被父親拉走。
邵佳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她不知道為何這一切,明明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為什么受到懲罰的會是自己。
在那個時代,獨身的女人,尤其是容貌秀美女人,面臨的危險要比現在多得多。
幸好邵佳一直沒有放棄練武,尋常人不能近身。
可窺伺她的人,除了普通人,還有武者。
不知道這么時候,邵佳消失了。
只有窺伺她美色的人還惦念著她,慢慢連這些色胚都忘了她。
邵佳再次出現在邵佳和江家視野中,已經是幾十年后的事情了。
那是,邵家修為最高的螢火境后期的老家主,駕鶴西游。
下面的人不爭氣,一個螢火都找不到來。
邵家成了別人眼中的肥肉,是個人都想上來咬一口。
可邵家憤怒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們視為靠山的江家也倒了。
邵家倒下的是螢火后期,江家坐化的卻是他們家唯一的騰空宗師。
江家將這個消息瞞下來,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不知何時這個人消息被傳出去。
整個小城猶如地震一般。
城里的勢力重新洗牌。
江家雖然不再一城獨尊,但因為族里還有兩位螢火境高手,并沒有被蠶食殆盡,而是留了一些產業。
反倒作為江家附庸的邵家損失慘重,差點被吞掉。
茍延殘喘。
而邵佳已經成了地位崇高的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