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向泉。
雖然直覺告訴他們這女鬼口中的示好肯定不是她所認為的那一種。
果然,向泉揉著眉心,啞著嗓音解釋“徐女士只是像阮小姐一樣,說要請我吃飯。她的兩個孩子都很感謝我,問我能不能認我當干爹。孩子的話自然當不了真,徐女士和我都沒當回事。”
“但她當回事了。”阮嬌聲音幽幽道,“章小姐,你多少有點毛病。”
“你知道什么我那么愛他”章婷露的眼中流露出怪異的癡迷,“沒人可以覬覦他,所有覬覦他的人都該死。你也一樣,我一定會殺了你。”
阮嬌“”
跟瘋女人真的沒什么好說的。
阮嬌看看向泉,再看看李警官二人,小聲問“你們跟她還有什么想說的嗎不說我就送她走了。”
自然是有的。
于是阮嬌慢悠悠地走到了陽臺等待。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陽臺的門被人打開,向泉走了過來。男人的眼中沒什么光亮,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和懊悔。對于一個喜歡樂于助人的人來說,一些無辜群眾因自己而死,大概是最殘忍的事情了。
阮嬌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對方,她只能道歉“抱歉啊向先生,昨天和我哥演了場戲騙了你。”
向泉聞言扯了扯嘴角“沒什么抱歉的。平心而論,如果你沒那么做,那我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因我而死。”
他頓了頓,雙手捂住了臉,神情非常復雜“其實有時候我也能察覺到她身上的怪異,就像她的體溫一直都很低,結果我以為她是身體不好。說到底,那么多人受害,一部分責任在我。是我的無知縱容了他們的死亡。”
“還不算太晚。”阮嬌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向先生實在過意不去的話,那么接下來的生活中也請像以前一樣,看到誰需要幫助,量力而行。”
“謝謝你的安慰,我會努力的。”
向泉此刻疲憊地恨不得將自己埋入一個只有自己的狹窄空間內,他沒有繼續在阮嬌這兒停留,而是選擇提前一步離開。走前他望著已經和自己談婚論嫁的女人,在對方充滿惡毒憤恨的視線中,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喜歡章婷露不假,假設對方是只鬼,他也可以蒙蔽自己,告訴自己章婷露與常人無異。可章婷露殺了太多人,他不會裝作不知道而盲目地追求愛情。
向泉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那毫不猶豫的模樣像是徹底刺激到了章婷露,屬于惡鬼的尖叫接連不停,一聲比一聲凄厲。李警官和隊長捂著耳朵站在一旁,阮嬌貼心地往兩人身上貼了張隔音符,隨后上前一步,迎著章婷露恨意滔天的眼眸,神色淡定。
曾有無數的惡鬼用這樣的目光看阮嬌,他們詛咒阮嬌,詛咒天師府。
可惜天道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不再浪費時間,幾張黃色符紙在章婷露的腦門一貼,女人的身上突然竄起了無數的火苗。那火苗像是從章婷露的身體內部鉆出來的,將她的皮膚一寸一寸灼燒,她就像一個物品在火線之下逐漸破碎崩裂。
尖叫伴隨著火苗的愈發盛大而減弱,直到最后捆綁章婷露的繩子吧嗒一下掉落在地面上,窗外的風輕輕吹來,揚起了地上淡淡的塵屑。
章婷露的位置上已然什么都不剩。
一只惡鬼就此消散于無形。
盡管心里有了些準備,但是看到這種宛如特效一樣的畫面,李警官和隊長二人還是忍不住扶住了額頭,告訴自己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