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溫和,卻不代表沒有脾氣。
只是現在面對的情形還比較陌生,齊淮還是忍住了心底的憤怒。
“那男的也太過分了”齊伊可沒齊淮能忍,他一只手拉著小齊祺,小指輕輕摳撓著他的掌心,要做壞事了。
被摳撓的齊祺有些慌亂,可齊伊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齊祺頓了頓,還是眨眨眼,緊張地將自己體內蘊藏的大海力量傳給了齊伊。
他們海族并沒有比人類多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只是在萬年鮫珠的蘊養下,他們多了一個小小的能力,用全身的海能量,可以讓欺負他們的人倒霉。
顯然,齊伊為了讓這個范圍和深度大一點,偷偷拉上了齊祺,還沒讓齊淮發現。
于是之后,整個節目的開場錄制就沒能錄制下去,而齊伊和齊祺兩個小崽子也在做完壞事后差點維持不住人形。
也就有了齊淮慌亂地找余或,而余或慌亂地跑過來,并打電話給宴守的一幕。
宴守過來的時候,余或正在宿舍大門口和節目組的人交涉。
“什么叫做我的藝人嬌氣你們節目組做到提前通知的義務了嗎”
“違約來來來掰扯掰扯到底是誰違約,我今天非得講一個理不可”
“看什么看,我藝人過敏沒好能給你們看嗎有什么過敏的我早就在提交表上寫了,你們自己不提前做好交涉怪誰”
宴守靜靜地站在人群外,看著余或舌戰群儒,默默遠離戰場。
不過余或眼睛很尖,一眼就看見了在背后躲躲藏藏的宴守。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開人群,將圍觀的工作人員都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余或連忙將宴守拉進來,聲音壓低,“我的祖宗你終于來了,我都快撐不住場了”
“怎么會,”宴守扯扯嘴角,余光看向已經呆滯的群眾,“做得挺好。”
余或靦腆笑,“哪里哪里。”
他帶著宴守進入宿舍內,齊淮一個人忐忑不安地站在衛生間門口,他看著宴守,手指都僵硬了。
“王”
宴守目光略過齊淮,精準地看向門,“人呢”
齊淮更緊張了,“王,其實沒多大問題,多泡泡水就,就”
宴守面無表情的漂亮側顏像是一個高冷的雕塑,完全不為所動,他扒拉開站在門邊的齊淮,扭開把手轉身就進去了。
齊淮眼眶瞬間紅了起來,知道他們給宴守惹了麻煩。
這個脾氣本來就不好的王,會不會直接丟下他們不管了呢
不知道自己的冷臉給了孩子多大的腦補,衛生間里面仿佛成了一個水樂園,地面上全是濕噠噠的小水灘。
宴守先看了看在洗手池里泡著像個毛絨玩具一動不動的齊祺,又轉頭看向躺在浴缸里有著接近兩米淡粉色大尾巴的齊伊,語氣意味不明,“出息了。”
齊伊沉默了下,不甘心地抬頭看向宴守,“是他們先欺負我們的”
他們有什么錯明明是那個叫赫連奇的欺負他們,排擠他們
齊伊從小就和族人不一樣,族人很正常,只有他是白色的,透著血管讓全身都呈現一種淡粉色。
族人擠兌他,排擠他,在他產生智慧的時候,還曾經傷心的想著,為什么他沒有爸爸媽媽,為什么所有和他長得一樣的族人都不要他
直到化形后,他進入了海族這個群體,找了一個愛照顧人的座頭鯨當哥哥,寂寞感才逐漸被驅逐。
齊伊心底還是渴望著父愛母愛同族愛,更是厭惡極了這種不明緣由的排擠。
所以他沖動了,但他知道宴守不會聽他的理由。
齊伊紅著眼眶扭過頭,“我的錯,別罵大哥和齊祺。”
宴守挑眉,“我說什么了”
齊伊還是扭著頭,微微抬起頭顱,不想掉眼淚,在宴守面前示弱。
背后的齊祺乖乖地小聲重復,“您說出息了。”
宴守點頭,不解,“那哭什么”
齊伊頓了下,慢吞吞地轉過來,看著宴守那張冷淡的臉小心翼翼,“你不是罵我的”
“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