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守一秒判斷形式,沒有用盡全力,僅僅只是單手握住了對方巨大的牙齒,另一只手見縫插針,將對方的嘴掰開,神色淡定。
他有恃無恐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大白鯊,大白鯊張著嘴,努力將牙齒咬牙去,咬不動,一絲不動。
宴守見對方眼神猙獰,想了想,“我放開你可以,變成能溝通的。”
面前的鯊魚和宴守僵持了些,似乎有些松動。
畢竟它是真的打不過宴守,對方僅僅掰著自己嘴,就能將自己舉起來,它甚至能感受到在重力下,自己逐漸發麻的牙齦。
恰好在這時候,余或醉醺醺地抱著一只小崽子出來“老板,這小家伙一直鬧得要出來,可,可不是我的問題啊”
他懷中的小家伙掙扎得很厲害,余或一時不留神就將人放跑了“大海危險,別瞎跑啊”
他往前走了兩三步,似乎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猛地蹲住腳步,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
擦亮雙眼,還是眼前的一幕,那瘦削平時懶到可以睡二十個小時的老板,正靜靜地舉起一個至少五十米的鯊魚,這鯊魚遮天蔽日的高,高到李小蠻看不見月亮。
仿佛一大堵墻,若不是宴守顯眼,在哪都能一眼認出,他怕是以為宴守將墻修高了
李小蠻沉住氣,“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顯而易見,”宴守語氣平靜,“敘舊。”
好一個敘舊
李小蠻也不知道自己是驚訝他們弱小只會法術攻擊的老板其實物理攻擊也不錯呢,還是驚訝這世上居然有五十米的大白鯊。
震撼我一家
恰好,一直奔過去的小鯊魚崽子,乖乖地湊近,軟糯糯地喊“媽媽”
宴守和李小蠻同時驚了。
“媽媽”
三分鐘后,莎莎過來,給這位同族穿上了鮫紗制成的衣服,笑容無奈“你啊,還是這么沖動。”
穿上衣服的紅發少女不服氣“他當年都敢把我鰭掰斷了扔海里,我咬他一口怎么了誰知道他改好了”
一句話把剛準備進來的宴守定在原地。
原身還做過這種事
宴守退了一步,梳理腦中帶著些情感的記憶。
那應該是原身上岸的第三年,原身已經沾染上了賭,甚至欠下了一筆債。
他每次都說服自己,只是賭一局,只要贏了,就可以將族人帶上來了,可他每次都輸,每次都輸,直到最后一次,他沒有什么輸的了,那個人要砍掉原身的手。
恰好,原身這時候嚇到變成了本體,那諸多的觸手讓原本想針對原身的賭場老板眼底閃過一絲亮光,換了關于海族的信息。
當然原身雖然混賬,也沒混賬到將族人都說出來的,他只說自己海底還有一個妹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想著,這次他改邪歸正了,只要對方肯借他錢,他就能安置大家。
大不了去另一個地方,就不會被發現了。
但單純的他們忽略了人類的險惡用心,用原身后來的辯解來說,若是自己沒有割下族妹的魚鰭獻給對方,也不能換族妹一條命。
天知道族妹花了多久的時間,才在鮫珠的滋潤下,再一次長出鰭的。
這混賬。
宴守暗罵,因為這一段記憶包含的情感太多,若是他要強行吸納的話,必須和對方共情,意志不堅定的甚至還會被對方的邏輯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