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柯搖頭,無力靠在墻壁上“平日里相邀為何會跟著那么多禁軍,那分明是綁去的”
“葉猶清”辭柯猛然起身,一把拉過周鴻,“去找她,她定有辦法”
不等周鴻反應過來,辭柯就已然拎起裙擺,大步往宮門處跑。
她雙腿已經如同灌了鉛一樣,胸口也悶疼一片,卻萬萬不敢停下,只在腦中不斷念叨著“會沒事的”來安慰自己。
周鴻腿腳不好,但好歹會些輕功,在辭柯的要求下先一步往前沒了影子,但即便如此,辭柯也還是奔跑著,春日的天并不熱,但沒一會兒她便大汗淋漓。
強烈的哭泣的沖動回蕩在腦海里,她卻竭力忍著,無暇細想發生了什么。
姑母不能有事,一定有法子能幫她。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卻好像過了幾年那樣漫長,辭柯終于看見高聳的宮墻和城門,以及宮墻上成排的旗子,旗子下都是禁兵,嚴守著這座皇城。
已經無力的腿腳一軟,同時眼前蒙上一層黑霧,她趔趄跌倒,幸虧被一旁的周鴻拉著衣衫扯起來,這才沒狼狽落地。
“哥哥”辭柯話說了半句,卻被周鴻打斷,那張清俊的臉上夾雜著絕望。
“我有急事出城,求你們通融一番”周鴻聲音已經打顫了,濃眉擰成了結。
守門的守衛身著甲胄,攔于宮門前,厲聲道“圣上有命,太后壽宴封鎖城門,明日之前,任何人都不許踏出一步即便是諸位殿下都不得離開”
辭柯張開嘴巴呼吸著,她不得不彎下腰,來平息心臟的跳動。
往日壽宴也不見如此防守,可見今日是特殊的。
她還能如何,不能出城,宮中舉目無親,沒有人能幫周子秋,也沒有人能夠幫她。
猶如砍去四肢的困獸,被圍在牢籠里。
“辭柯”周鴻也頭腦空白,回首去看,又是一驚,急忙將辭柯擋在身后,原是長臉內侍的頭正拐過彎,眼看著往宮門而來。
辭柯越過周鴻的手臂看見他,心底一陣涼意淌過的同時,也忽然冷靜了。
她反手拉住周鴻,往一側遠離守衛的道路跑去,此處為了迎客,巨大的瓷盆里種了兩棵矮松,她不顧周鴻反對,硬是將人按在了瓷盆后。
“多半是怕出什么差錯,來捉我的。”辭柯低聲道,眼底平靜一覽無遺。
“辭柯”周鴻咬牙道,又被辭柯打斷。
“我們被皇帝騙了,我們以為他不知曉這一切。”辭柯嗤笑道。
“哥哥,如果你能出去,就去找葉猶清,我相信她有法子。”辭柯語速很快,“但如果來不及了,也幫我轉告她”
“沒關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辭柯笑笑,隨后后退,“保重。”
說罷,女子便轉過身,背影灼灼,殷紅的裙擺和風翻卷在一起,筆直迎著越來越近的內侍和禁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