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辭柯還在此處做婢女時,便被大夫人的嫡子,也就是我的長兄瞧上了,硬要納她為妾,辭柯自然抵死不從,幸而當時貴妃出了冷宮,求皇上下旨,將辭柯帶入皇宮,這才躲過一劫。”季安安小聲回答,躲避著宅中經過的婢女小廝。
“而此次秦小將軍直接將她又送回了季府,便是將羊送入虎口,辭柯進府后孤立無援,不知為何被嚴加看管起來,不許她踏出府門一步。”
“而我想幫她也有心無力,本想進宮告訴貴妃,可我不過一介庶女,根本見不到貴妃。”季安安帶著二人跑過修剪得齊整的草坪,繞過湖邊水榭,氣喘道,“今早我才得到消息,我長兄竟還賊心不死,想繼續接近辭柯,卻被辭柯刺傷,就在昨日。”
“所以今天一大早,我瞧見大夫人將辭柯擼了去,說是要對傷主子的下人施鞭刑,便一時急切,只能去尋你。”季安安說完,捂著胸口,在一處庭院中停下歇息。
葉猶清比她好上許多,不過是出了些薄汗,反觀十里,臉不紅心不跳,長腿正邁過一處灌木。
葉猶清四處打量著,尋找著辭柯的蹤跡,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她在何處”許是看不見人,又想起辭柯的死因,故而心里的擔憂之意愈發濃烈。
“方才還在這里,怎么會不見呢,該不會”季安安忽然焦急起來,眼中又浮現淚花,大聲對著庭院喊,“辭柯辭柯”
葉猶清眉頭緊蹙,忽的翻過灌木走到庭院中央,倒退著看向四周,卻見一旁的十里半蹲下來,將好看的肩背伏地,將耳朵貼在了地面。
“那里。”十里忽然抬眼,低聲道。
與此同時,后院一處枯井旁,此處活像是荒廢了,地面雜草橫生,中央立著一根粗木,還算干凈的地方擺了一把圈椅,一個中年女子坐于其上,用留著指甲的指尖捏起一枚蜜餞。
“少廢話,把這黑了心的奴婢綁上去。”女子頗為不耐道,一邊將吃剩的果核吐進一旁婢女的手中。
“是,大夫人。”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聞言,上前拽過辭柯,將她狠狠拖到了柱子旁,手忙腳亂地解開麻繩。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婢女都能將你們折騰成這樣,真是晦氣”女子嫌棄地掃了那幾個婆子一眼,她眼白本就多,再這么一翻,更顯得刻薄。
而那幾個婆子則低著腦袋,敢怒不敢言,心里直委屈,這丫頭可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將她們好一頓撕打,如今幾人身上多少都掛了彩,就連頭發都被撕掉了幾撮。
這么一想,下手就更是沒輕沒重,麻繩捆著女子手腕,將那皓白的腕子幾乎勒出血跡,辭柯吃痛,卻咬著牙一言不發。
她抬起睫毛,茶色的眼眸滿含寒冰,輕蔑而又憎恨地盯著眼前的中年女人。
“還敢瞪我”女子被她看得心里冒火,猛然將手中蜜餞扔向辭柯,重重打在她身上,又噼里啪啦滾落在地。
“你這種處處害人的狐媚子,我怎么敢將你留在府中,還敢打傷軒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女子呸了一聲,“磨磨蹭蹭干什么,還不快將她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