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在這兒,當真是陰魂不散今日來的都是女眷,本以為進宮安全些,不曾想
葉猶清倏地起身“你在此處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罷,她已經提起裙擺,消失在了人群里。
周圍的女眷很多,一人手里捏著幾束艾草,圍簇在一起玩著斗草游戲,可謂熱鬧非凡。
于是在這種狀況下找人,更困難了許多,葉猶清左右瞧不見辭柯和秦望的身影,猜想辭柯已經往后宮去了,于是身子一轉,遠離了喧鬧。
通往后宮的路安靜了不少,御花園的喧囂喜樂在此好像被一層薄膜阻隔,雖能聽到,卻是凄涼意味。
青石板路光可鑒人,兩側宮墻死板地延伸,偶爾幾顆紅杏出墻,枝條孤零零垂落在墻頭,路上時不時經過一些著裝一致的宮人,看見葉猶清后,皆低頭福身。
葉猶清找不到人,心中愈發焦急,便隨手扯住一個落后的,低聲詢問“可看見位女子,身后跟著個鬼鬼祟祟的男人經過”
那宮人被她抓住,似乎有些慌亂,隨后手指向一邊,細聲細氣答“好像是有一位,往后宮去了,只是她走得太快,我不曾看清。
葉猶清得了線索,提著的心放了一些,忙又追問“跟著她的男人,是不是身材高大,一看便是習武之人。”
宮人戰戰兢兢地冥思苦想,然后猛地點頭。
“成年男子不得進后宮,就沒人攔著”葉猶清不知哪里來的怒火,將那宮人嚇得更是縮起了脖子,小聲道“奴婢,奴婢只是個端茶遞水的下人,哪里敢開口,許是守衛偷了懶,這才將人放進去了”
葉猶清來不及聽她說完,便松開手,抬腿跑向宮人指的的方向。
秦望一心要殺辭柯,指不定會在后宮暗中下手,到時候誰也不知是他所為,當真是打得好算盤
應當是和十里學的功法作祟,葉猶清跑得飛快,兩側宮墻幾乎連成火紅的一片,一路通往幽深小徑。
只是這方向越走越不對勁,漸漸連一點人氣兒都沒了,只剩下無邊蕭瑟,即便是即將入夏的天氣,也給人以陰森之感,宮人和歡笑一同銷聲匿跡,地面的落葉也像是許久無人清掃。
眼前矗立著一處院落,許久不曾休整,墻壁斑駁,磚瓦破碎,烏黑的屋檐翹起在湛藍的天空下,上面停著幾只烏鴉。
莫非便是在書里看過的,冷宮
葉猶清不由得慢下腳步,豎耳傾聽。
四周死般寂靜,唯有風聲刮過,過了一會兒,面前破敗院落的一側,忽然傳來樹枝折斷的啪嗒聲,隨后壓抑著的痛苦哀嚎傳來。
那聲音斷斷續續而又模糊,葉猶清聽不細致,只覺得渾身毛孔忽然張大,憤然上前,只見一棵粗壯的老杏樹下,一個黑衣男人正壓著另一個身材瘦小之人,被壓制的人太過玲瓏瘦削,只能看見細白的,掙扎撕扯男人的雙手。
像是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爆炸,憤怒感迅速將葉猶清裹挾,她心中頭一次涌動起了殺意。
葉猶清沒有馬上動作,她只是沉著臉,低頭看了一圈,彎腰拾起一塊正好捏在掌心的,拳頭大的石頭。
對準男人的后腦,狠狠砸了上去,只聽一聲悶哼,男人的動作驟然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