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內室的門關上,辭柯快步上前,周子秋見她毫發無傷,這才開口“計劃如何。”
辭柯忽然解開外衣,在內衫摸索了幾下,隨后用力撕扯,隨著一塊白布的掉落,幾張包裹好的信紙掉在地上。
周子秋頓時收了笑意,低頭撿起,細細讀著讀著,手掌開始顫抖。
“這是長兄的筆跡,辭柯,這是”周子秋嘴唇翕動著,隨后忍著淚花,繼續往下看。
辭柯忽然半蹲下身,拿出其中一張信紙,指著上面的墨跡低聲道“這是我爹和嗣榮王當年通信的原件,被秦望模仿筆跡篡改,當成了通敵的一大罪證。”
周子秋似乎太過激動,幾乎有些拿不穩紙張,還是辭柯將信紙接過,忍著嗓音顫抖,繼續道“我早便發現秦望不對勁,每隔幾日就要在書房消失一陣子,便借著機會尋找,并破了機關,找到了密道下的暗室。”
周子秋深深呼吸,待氣息平穩,才又開口“我原以為亂黨之案后,所有證據都被毀尸滅跡,這般重要的信紙為何卻還留著,可是有詐”
辭柯搖了搖頭,聲音更低了些“暗室除了這幾張信紙,還有一些地圖和亂七八糟的紙張,那些紙張和這信中都提到了一樣東西。”
“叫風華墜。”辭柯說。
“風華墜”周子秋喃喃道,“那是何物”
“這些信件只提到寥寥幾句,并未細說,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信物,秦望留著這些信紙,就是為了從中尋找蛛絲馬跡。”
周子秋將那幾封信又看了一遍,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這些確是長兄的手筆,當年長兄隨嗣榮王一同北伐,一舉擊退敵軍,屢立戰功,秦望還只是跟隨長兄歷練,誰料北伐三年,再回京時,長兄便成了通敵亂黨。”
“果然,長兄是被冤枉的。”周子秋幾欲落淚。
辭柯眼眶也紅了,但是沒有流淚,而是伸手抹掉了周子秋眼下的水汽。
“姑母,秦望如今想殺我,進宮不易,這些信件還得姑母來保管。”辭柯說著,重新將信件包裹好,放進周子秋懷里。
“當年皇帝只看了偽造的信件,便執意認為長兄通敵,全然不顧兄長所立戰功,身為皇帝如此戒備功臣,恐怕是怕了兄長和嗣榮王手下的兵權和百姓的愛戴,故而借題發揮。”周子秋恢復了平靜,只是臉頰殘留著紅暈。
“所以要想讓皇家為長兄翻案,須得小心再小心。秦望,皇帝,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周子秋聲音漸低,最后只剩了氣聲。
“辭柯,只是委屈了你。”她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辭柯的臉頰。
“你恐怕還需借葉猶清之手,若是她不愿意,便可將此事透露半分,畢竟嗣榮王,也是她親外祖。”
辭柯眼眸動了動,櫻唇咬出牙印,忽然道“姑母,我們此舉,可會傷害葉猶清”
周子秋敏銳地瞇起了杏眼。
辭柯被她看得心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葉猶清她,同往日截然不同了,不僅次次救我,還”
還令她很安心,待在她身邊便會安心。
“辭柯,難不成,你對她動心了”周子秋說著,眸光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