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輕柔,可讓人背后莫名起了寒意,女人聞言低頭,不敢再多問。
貴族人家的恩怨,不是她這種風塵女子能夠理解的,她只需閉上嘴,換得命在便罷了。
瓷器碎裂的聲響并未引起這些紈绔的注意,幾人美人在懷,推杯換盞,很快到了酒酣耳熱的時候,笑聲和攀談聲便愈發肆意。
“衛兄,可曾定了成親的黃道吉日”黑衣紈绔問。
衛衙內喝得醉意醺醺,眼下貼著兩片高原紅,笑道“伏月中旬。”
“那豈不是沒剩什么日子”其余人十分驚訝。
“這是圣上的意思,我只需遵循便罷,反正娶妻而已,又不妨礙我等往后風流。”衛衙內拿起酒壺掂量了一番,“來人,上酒。”
“我怎么覺著今日的竹葉青比往日更為醉人”衛衙內晃了晃腦袋,頗為疑惑。
“不應啊,我嘗著同平日無甚差別。”黑衣紈绔聞了聞手中的酒,隨后一飲而盡。
趁著有人換酒壇子的功夫,衛衙內酒勁上了頭,便開始對身旁的女子動起了手腳,那粉衣女子欲迎還拒,卻被他死死箍在懷中。
“還是這里的姑娘好,比那姓葉的體貼多了。”衛衙內笑著,伸手在女子腰上掐了一把。
他下手極重,女子忍不住呼痛出聲,卻在衛衙內的注視下,強行壓下面頰上的不滿,賠笑依偎在他身上。
“今日就你了,倒也是老相識。”衛衙內搖晃著腦袋,朝著其余紈绔招了招手,幾人便嘻嘻調笑著,各自帶著姑娘離去。
衛衙內搖搖晃晃起身,同時扯起了粉衣女子的頭發,將她綰好的發髻大力扯得松散,不顧人疼痛,將人丟到一旁的軟塌上。
“爺今日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小娘子。”衛衙內一改平日裝出的清朗模樣,笑得奸淫,拖起女子衣衫,又將她從榻上扯落,重重跌倒在地。
粉衣女子面上浮現一絲恐懼,卻只能咬牙隱忍,眼睜睜看著衛衙內開始解頸下的衣帶。
解著解著,人卻忽然翻了白眼,咣當一聲摔砸在身后的方桌上,帶著桌上瓷器酒壇一同栽倒,噼里啪啦的聲響過后,人便泡在流淌的瓊漿和軟爛的糕點中,不省人事了。
粉衣女子方才緊繃的身體這才松弛,抱著膝蓋大口喘氣,隨后伸出手去,敲了敲雅閣的墻壁。
隔壁傳來腳步聲,沒一會兒,此處的門便被打開了,依舊裹著長披風的辭柯走入,看著眼前場景,嫌惡地蹙額。
她緩步繞過地上一攤雜物,走到粉衣女子身邊,蹲下身子,將她衣衫理好。
她動作很溫柔,睫毛低垂,眼睫上泛著淡淡的黛色,填了一絲靈動。
“疼么”她輕輕說,手放在女子腰間。
女子眼中含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淚水將臉上厚厚的脂粉泡得浮了起來。
“多謝姑娘。”她小聲道。
“誒呦。”方才同辭柯在一起的年長些的女人隨之走進,反手將門牢牢關好,“虧得衛衙內回回來都能鬧出不小的動靜,否則就方才這般響動,早不知驚來多少人。”
辭柯起身,低頭看著軟如爛泥的衛衙內,眼眸微瞇。
“阿慕,他又對你動手了”女人一眼看見了坐在地上的女子,連忙幾步上前,大力將她托起,解開衣衫看去。
單薄的布料被拉開,辭柯動作一滯,只見女子原本應該白皙嬌嫩的肌膚上,滿是淤青和傷痕,其中一些明顯是鞭痕,還有被燙傷的部位,簡直觸目驚心。
“容姐姐”阿慕看著十分害怕,伸手將衣衫合攏,聲音輕微,縮到角落。
“這些都是他干的”辭柯聲音柔滑,披風掃過地面,蕩起灰塵。
“可不是”被喚作容姐姐的女人朝著衛衙內啐了一口,將從懷里摸出個傷藥來,放到阿慕手心,絮絮叨叨道,“這男人在我們樓里可是出了名的怪癖,姑娘們人人對他聞風喪膽,只要沾上了,必然落得一身傷,可叫人恨。除此之外,他也仗著權勢,沒少欺男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