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遠處嵌著個鐵柵欄,形似監牢,將他們囚禁在里,柵欄外又有個鐵門,防備極嚴。
葉猶清見狀,抬手拔下頭頂簪子,抵在那人咽喉上,低聲道“不許出聲。”
那人又是連忙點頭。
葉猶清這才將手松開,那人歪倒在一邊,小聲咳嗽了好一陣,才抬起頭來,上下打量葉猶清。
“這是何處”葉猶清又問。
“看不出么”那人看著年邁,說話卻不是那么蒼老,應當四五十歲的年紀,他抬手指了指鐵柵欄。
“你是何人”葉猶清又問。
那人盤腿起身“犯人。”
葉猶清聞言便拿起簪子,那人連忙擺手,邊咳嗽邊道“小小年紀何必如此氣性”
葉猶清心里擔憂,懶得多說,直接扯過他手臂,拉起衣袖,果不其然,熟悉的十字形又出現在眼前。
那人見她盯著刺青,便不再調笑,反而支起身子,沉了眼神。
“你是誰”那人問。
早晨下了場小雨,總算將夏日的炎熱壓下去一些,白日沒出太陽,可山寨卻仍舊火熱一片,棧橋一樣的臺階被鋪滿了紅布,每個木屋都掛了紅燈籠,地上零星撒著鞭炮屑。
半山腰的空地上擺著幾條長桌,桌上紅燭顫顫,還未入夜便燃著。
待天色一暗,山坳中便充斥著柔和的光,寨中人除去輪班的守衛,全聚集在了空地,佳肴珍饈,酒香四溢,推杯換盞地吆喝著。
沒一會兒,便東倒西歪醉了幾個,被滿口胡話地抬了下去。
一身紅袍的二王正喝得酒酣耳熱,大臉通紅,酒順著他嘴角流下,沿著油膩的脖子滲入衣領,他不斷高聲朗笑。
“弟兄們,今日過后,我們山寨,便有了女主人”他搖搖晃晃說。
傳來一片歡呼聲,眾人齊齊道“恭喜二王”
二王打了個嗝兒,在眾人的吹捧中扔下酒壺,搖搖擺擺走到瓦房前,用力將門推開。
再關上后,門內就仿佛隔絕了喧鬧,變得安靜了。
他樂呵呵地蹣跚入臥房,穿著一身紅衣的女子坐在榻上,雙手攥緊,不斷往窗外看著。
她已經一整日不曾見過葉猶清。
一直不施粉黛的人如今著了顏色,從清水變為美酒,從嬌美變得妖冶,她貝齒緊咬著火紅的唇,臉色愈發蒼白。
她心里不斷默念著葉猶清的名字,來抵抗這一切。
高大的男人走來,笑道“仙子姐姐我們不講這什么禮節,一同出去喝一杯如何”
辭柯睫毛微顫,冷冷看向他。
“門口的守衛呢。”她道。
“守衛”二王撓了撓頭,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咧著嘴笑道,“你說那兩個白面書生如今你與我成親,留著他們不合適,便命人”
他搖晃著,笑呵呵地,在脖頸上比出個砍頭的手勢。
只見眼前女子身子一軟,險些順著床榻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