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里。”二王指著面前碩大的木屋,是第一次用餐那個,如今被裝點得喜氣洋洋,擺了幾個不知是誰的牌位,做成了祠堂。
辭柯忽然嫌惡一笑,邁步進去,山寨的人不能跟進,只能圍在門外,吵吵鬧鬧。
“這是我們大王的牌位,原本在這山寨里,他才是當家。”二王抹眼淚似的摳了摳眼角,轉頭面向辭柯,笑瞇瞇地端詳,掩飾不住喜氣。
辭柯則看向門外。
這么久過去,還是沒有動靜,她眼神愈發絕望。
“你莫要再這樣,大喜的日子,笑一笑。”二王說著,伸手捏住辭柯下巴,粗糙的手指碰上她嘴唇。
辭柯看著他,忽然露出笑意。
二王卻被這笑駭得汗毛倒豎,連忙松開手,心里嘀咕,自己摸爬滾打一輩子,怎么被個小丫頭嚇著了。
“拜堂怎么拜來著”二王迷迷糊糊道。
“你將門關了,我有話同你說。”辭柯紅唇輕啟,素手一指,指向門外。
二王嘿嘿樂了“那好說,美人說什么我都聽。”
說完,他沖門外揮了揮手,便有人將大門合上。
屋中只剩二人,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看著眼前女子的唇愈發鮮紅欲滴,嫵媚至極,不由得齷齪了心思,笑道“既然咱不拘禮節,索性這堂也莫要拜了。”
說著說著,他上前一步。
辭柯并未退卻,而是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雖然個子矮了一截,卻像是蔑視一樣,讓二王有些心悸。
屋中燈火搖擺,又有香燭熏熏,使得人眼前一花,二王便不由分說地撲上前去,伸手想要摟抱美人。
然而迎來的卻并非是溫香軟玉,而是胸口一片冰涼,隨后,鉆心的刺痛猛然傳來,從胸口蔓延到全身,二王粗吼一聲,用力推開眼前燁燁紅衣,然而視線模糊間,那紅衣又欺身而上,胸口再次被刺破,不知什么東西深深貫入。
“啊啊啊”二王嘶聲叫著,用力揮打,總算將辭柯搡倒在地。
“來人,來人”胸口的血滋滋冒著,二王本就醉酒沒什么氣力,如今胸口無端多出兩個血洞,一身武藝全忘卻了,只顧著喊人來救。
而門外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一時竟無人闖進來,眼看女子慢慢從地上爬起,蹣跚到門邊,用力插上門閂。
二王徹底慌了神,不斷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桌腿,死死捂著傷口,高聲咒罵“你,你這毒婦竟在我的地盤行兇,你”
他忍痛摸到桌上牌位,狠狠擲向辭柯,女子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躲都不躲,她流著淚死死看著二王,重又撿起地上滿是血的發簪。
燈火一連滅了幾盞,她臉上的淚嘩嘩落著,眼底卻是狠毒之意,再次朝著男人的腿刺下,二王的哀嚎聲頓時響徹屋中,凄厲難聽。
與此同時,大門被人踹開,有人驚慌沖入,拼命攔住辭柯,辭柯也不在意來人會否傷害她,用力撕扯那人,似乎定要將眼前的男人千刀萬剮。
“辭柯辭柯”有人在耳邊叫著她,辭柯聽不太清,依舊無聲掙扎,直到那人抬起被她劃傷的手臂,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
“辭柯,對不起,是我,辭柯”已經恢復了本來面容的清冷女子聲音沙啞,按著她后腦,一遍遍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