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
“我喜歡你,辭柯。”葉猶清輕輕說,她手慢慢往上,摸到辭柯的脖頸,抹平發絲的絨毛,看到辭柯因為這個動作而戰栗,不由得將她抱緊了些。
“你覺得我吻過你之后,還會回京城,找個男人成家”葉猶清笑了。
辭柯紅著眼尾,后背被葉猶清的手臂撐著,左手捏著她衣襟,垂眸不語。
“你想聽這句話是不是,想聽我喜歡你。”葉猶清一語道破辭柯的意圖,看著辭柯逐漸變得不自在,將臉扭向一邊。
“真是我見過最別扭的人。”葉猶清無奈,指尖撥了撥她手里的糖人,“就和它一樣。”
“誰讓你一直不曾開口。”辭柯心虛道。
“好,我的錯。”葉猶清說。
眼看著辭柯又抿了紅唇,葉猶清連忙抬手“好,我不道歉,這次要我怎么哄你”
眼前的美人眼睛轉了轉,忽然將剩下的糖人咬了一半在嘴里,然后扶著葉猶清的肩膀,欺身湊近。
那張靡顏膩理的臉忽的放大在眼前,葉猶清剛才平靜的心又被她攪得滿是波紋,她呼吸一滯,貝齒去咬。
眼看唇瓣便要碰到一起,懷里的美人忽然化成一條滑膩的鯰魚,呲溜一下從臂彎滑了出去,拎著裙擺開門跑掉。
獨留葉猶清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口中咬著一半的糖人,定了半晌,才無奈搖頭,將糖人拿下來。
她抬頭看向敞開的大門,和已經擦黑的房瓦樹影,指尖摸了摸嘴唇,心癢的同時,不由輕笑。
不可否認,自打葉猶清來到古代,唯有在渭州的日子最為閑適自由,每日慢洋洋起床,同十里周鴻練武,用過午飯后出門閑逛,有時是同十里采買,有時同辭柯游玩。
到了傍晚,再踏著滿街的飯香,循炊煙回院,鄰里亦習慣了她們的存在,時不時互送些瓜果雞蛋,好不熱鬧。
渭州城被抓去的男丁已全部被送回,往日籠罩著這座城池上空的陰霾盡數散去,原本的和睦與淳樸重又出現,葉猶清偶爾在街頭聽些鄰里八卦,譬如誰家生了娃娃,哪家娶了媳婦兒,雖聽著無聊,卻也饒有興味。
對門那位名為阿嫻的婦人已經帶著兒子回城,帶著一眾雞鴨魚鵝沖著葉猶清感謝了許久,雖然接走了眠兒,但那小姑娘仍時不時偷跑進院子,讓本就熱鬧的院落更填了幾分人氣。
剛不過幾日的時候馬小便帶來了好消息,第一批試煉的鐵礦成功出了鐵,雖品質不算高,質地較脆,但只需稍作調整,便能夠趕得上豪紳所做,日常使用不成問題。
葉猶清又將前世所知曉的“灌鋼法”寫入荷包,讓馬小帶去,用生熟鐵做試驗,若能以此煉出一批好鋼,便能制作良好的刀斧武器,往日總會有用。
葉猶清雖還未開始運作,但所冶出的鐵器一經拉到臨城,很快便賣了個精光,比起往日將鐵礦售賣給豪紳而言,多賺了不知多少銀子。又因為往前冶鐵的豪紳沒了最大的礦石來源,產量迅速下降,同時給了鐵騎一個上好的機緣。
劉老為此大喜,若不是丁成攔著,險些拖著病體親自來見葉猶清,就算被攔下,也還是一連寫了幾封信,將感謝傾訴得滔滔不絕。
如此,很快一月過去,盛夏轉為晚夏,最后入了秋。
渭城的秋天來得比南面早,好像忽如一夜秋風來,翌日再開窗,原本青翠的樹葉便泛了黃。
天空清澈高遠,蒼山聳立,直入云霄。
入秋之后,便多了些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