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船艙,霎時就能夠深切地感受到這里的極端天氣。
寒冷、陰沉、荒無人煙,滿目都是白色藍色和零星的其他顏色,單調異常。
伍下久站在甲板上向遠處眺望,隱約可以瞧見一點起伏的房屋。
那應該就是考察站和觀測站了。
而在這片極地的岸邊,海水拍打著,嗚嗚呼嘯的海風也迎面吹來,不少雪粒都被吹得翻飛不已。
更遠處,烏云黑壓壓的一片,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眼前竟然完全黑了下來。
所以,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全部走下船時,船上就亮起了燈光,照亮他們腳下的道路。
“小心一點,路滑。”
樓梯上有飛濺的海水和雪花,的確濕滑。
就在伍下久低頭順著甲板連接岸邊的樓梯走下去時,阿左經過他的身旁,似是不經意地說道。
隨即,阿左就上前跟在了鄭庾教授的后面。
伍下久則重新低下頭,面容縮在兜帽和圍脖里面,不著痕跡地彎了彎眉眼。
下了輪船后,他們便開始在雪地上跋涉往考察站的方向走去。
馬克船長和一眾船員也跟著一起。
其中一個船員不耐煩走路,腳陷入雪地里,一邁一個坑,弄得鞋子都濕了,腳涼的不行,不由得說道“這地方連個雪地車都沒有嗎”
鄭庾教授道“有是有,但都在考察站那邊,之前這邊的能源出現一點小問題,暫時無法補充。”
“因此油電用光了的話,考察站和觀測站就會失去電力供應。”
“之前考察站的人員就暫時將雪地車也給停用了。”
所以,他們得走過去。
那個船員聞言低頭嘀嘀咕咕地抱怨著,倒是沒有再說別的話。
不久后,伍下久等人便跟著鄭庾教授到達了考察站與觀測站的外面。
考察站更大一點,而觀測站很小。
觀測站的外形像是一個倒扣著的雪屋,門窗緊閉,用的都是特殊制作的金屬,聽說能隔絕寒冷,保持里面的溫度。
鄭庾教授道“我只有打開考察站的權限,并沒有權限打開觀測站。”
“好在,之前通訊傳話之類的人員都在考察站里,我們一會兒就要進去,大家都小心一點。”
考察站的外形很有科技感,金屬在黑暗中雖然不算特別的顯眼,但也并不會被人容易忽視過去。
尤其鄭庾教授站在考察站的門前伸手對著金屬質感的大門劃拉幾下,一個電子屏幕瞬間出現。
緊接著,鄭庾教授就按下手印,閃過綠光后,便開始輸入密碼,這明顯非常的高科技。
而這時,方籽戳了戳伍下久的腰間,在伍下久略微側頭后,他示意伍下久看向考察站墻邊的一片雪地。
伍下久順著方籽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那片墻邊的雪地上凌亂踩著不少腳印,這沒有什么稀奇的,考察站周圍都是腳印,與那個地方也沒有什么不同。
但是,就在呼嘯的風再一次吹過時,翻滾的雪粒間竟然帶出不少血色。
就好像之前有人受傷經過這里,而血液從身體上掉落一樣。
是有人從考察站里逃了出來
可這片冰島之上只有考察站和觀測站這兩個建筑。
如果有人從考察站里逃出來,難道是逃進了觀測站
但是之前鄭庾教授說擁有觀測站權限除了已經帶著一些人離開的史密斯教授和章教授以外,就只有留在考察站里的另外一名研究人員。
可這個人卻在最后通訊里還說著話,喊著什么,像是已經遭遇不測的樣子
更何況,這個方向可是和通往觀測站的方向相反。
伍下久一時間想了不少。
而這時,鄭庾教授終于打開了考察站的大門門向兩邊打開,機械的聲音充斥耳畔,而門里面的情形也顯露于眼前。
首先映入眼里的就是凌亂散落在各處的紙張文件等。
一些紙張上面還沾染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