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教授推了推眼鏡,臉色復雜,嘆息一聲說“這里就是偂族人舉行祭祀的地方。”
“那些被鐵鏈捆綁住的偂族人,有很大可能是還沒有來得及被制作成尸體的材料。”
鐵鉤貫穿頭骨,將人吊起,是為去皮肉脫骨。
而那個偂族人的身體、四肢等多處都被敲碎了。
伍下久不知曉要將其制作成陰尸的偂族人,要如何的將他全身的骨頭給抽出來,畢竟頭頂的血洞就那么大,而人全身的骨頭可不少、也不小。
他并沒有在那具尸體上看到其他的傷口。
但,伍下久開口道“鐵鏈那邊有個特制磨盤,有些骨頭被放在其中磨成了粉末”
“還有這個祭壇,是圓形的,在古代,封土為壇,祭天用圓壇,古稱圓丘,祭地用方壇,古稱方丘。”
“可卻沒有哪個祭壇的中間是向下凹陷的。”
“可見,偂族人的祭祀是邪祭,他們所祈禱的并不是得到上天的庇佑,而是鎮壓,是為鎮壓”
伍下久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整個山體都好似晃動了一下,有著明顯的震顫。
趙教授差點站立不穩跌倒進祭壇的凹陷里,幸虧被伍下久和陶彬及時扶住了。
緊接著,山腹外面、也就是崖壁上的鐵鏈和懸棺都顫動了起來。
鐵鏈“嘩啦”的聲音不斷自洞口傳入,連帶著大殿內的鐵鏈也開始隨之搖晃,帶動著上面的尸體左搖右擺。
好在顫動并不劇烈,伍下久三人還是可以站穩的。
他們不由得對視一眼,快步走至大殿唯一的一個向外開闊的洞口。
那洞口外延伸出一點石臺,伍下久站在上面,風吹拂過來,撩起發絲和衣襟,他向下望去
月亮高懸,仿佛能夠照亮一切,到處都清晰可見,懸棺、鐵鏈、落茛花。
而最下面赫然就是那個他們曾經到達過的峽灣深潭。
他們就在崖壁的頂端,低頭向下望時,整個深潭的景象都無疑映入了眼里。
那水面之上在月色的照耀下泛著粼光,河邊好似冒出了不少“東西”,聚集在天懸峽谷的河流流進來的入口。
那峽灣河水的流入口被崖壁上的懸棺巖石所遮擋,所以伍下久根本就看不見任何的情況。
但他現在也無暇關注。
因為他此時的目光、或者說是他們三人的眼神全都被河面所吸引,被震撼,不敢置信。
那河面底下好似有著一團巨大的陰影,幾乎占據了半個峽灣深潭的位置,陰影在輕微動著,卻好像有心無力,被困住了一般,連翻身都難。
可即便是這么小小的一動,卻仿佛連帶著整個山腹都顫了一下。
或許,這也只是他們正處于崖壁上最外面一側的大殿內,所以剛才的感覺才分外明顯
不管怎么說,那河面底下的巨大陰影帶給人莫名的恐慌。
鐵鏈和懸棺不停顫動的同時,一聲聲自崖底傳來的慘叫也飄了上來。
伍下久在石臺上稍稍俯身、往入口處探了探頭。
那深潭的入口一陣響動,似乎有什么人被那些東西拖拽到了河底。
水面之上不斷泛起水花和漣漪,有紅色進而噴涌迸濺而出,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
而就在這動靜消失后,山體崖壁上的懸棺和鐵鏈也倏地停止了顫動。
那陰影也靜止了。
天黑,陰尸蘇醒。
不久后,伍下久、趙教授和陶彬三人找到了偂族人用來祭祀的大殿。
阿右、小方和v先生遇到,三人前往關押長有魚鱗的偂族人的石室。
而魯成,則是在崖底凄慘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