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下久俯著身體,慢慢穩住身形。
等湊近了看,他才發現這棺蓋上面竟然刻畫了不少的圖案和文字,怪不得剛剛手下的觸感是凹凸不平的。
再借著月色一看周圍,在這緊挨著懸棺的崖壁里側也刻著少許文字。
可惜都是偂族特有的文字,伍下久看不懂。
但沒有關系,他可以記下來,印在腦海中,畢竟能夠看懂的人就在這里,等他回去后能夠全部復刻在紙上。
這個懸棺確實不同于其他,上面沒有鐵鏈纏繞著,甚至崖壁旁邊都沒有落茛花的盛開。
它在山體最高的位置。
如果位于底下,不一定能夠瞧見,就算偶然瞥見也看不清楚。
看來看去,想要接近這個懸棺,就只有從偂族人祭祀的大殿洞口向外攀巖靠近。
隨著記下棺蓋上面的圖案和文字,在結合之前的信息,伍下久的心里大致有了些猜測。
趙教授和陶彬兩人看出來他好像在記著什么,也未敢說話打擾,直到伍下久抬起頭,對他們兩人比了個手勢,要返回來。
“觀主,小心點。”陶彬道。
他就站在石臺上,注視著伍下久。
身后,趙教授卻突然眼神放大,眼眶的邊緣有點紅色泛起。
他抬起手,但馬上又迅速地用另外一只手握緊這只手的手腕,趙教授緊皺著眉頭,隨即轉身走進了殿內。
一直默默觀察的伍下久這才松了一口氣,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一回生二回熟,伍下久沒過一會兒便順利地跳到了石臺上面,被陶彬接住,兩人也走進殿內。
陶彬看到趙教授在這里還愣了下,畢竟剛才教授還在他的身后,這會兒怎么
陶彬剛要張嘴,卻被伍下久暗中杵了下后背。
陶彬遲鈍地扭頭,望著伍下久冷淡的眼神、同樣泛紅的眼眶和眼睛,他終于想到了什么,默默咽下疑惑。
趙教授這會兒已經整理好情緒,問道“你都發現了什么”
伍下久回答,同時借了趙教授的紙筆過來,將記在腦海中的內容分毫不差的默寫下來。
陶彬在旁邊張著嘴,簡直佩服不已。
這么點時間,這么多的內容,觀主到底是怎么全部都刻印在腦子里的他都不會忘記的嗎
良久,伍下久道“就是這些了,趙教授,您看看。”
“好。”趙教授將紙接過來,仔細地翻看起來。
隨著時間流逝,越是往后看,趙教授的臉色便越是變換不停,最終,他全部看完,摘下眼鏡,閉著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陶彬忍不住問道“教授您怎么了”
伍下久說“我想,那個懸棺的棺蓋上面記載的應該是偂族人全部的歷史、他們被詛咒的原因、舉行邪祭。”
“包括這處峽灣深潭的潭底為何被困住了一條龍的存在,不,我說錯了,是囚禁才準確。”
陶彬表情驚訝錯愕地睜大眼睛,語氣磕巴道“龍、什么龍潭底有龍存在”
那個巨大的陰影竟然是龍嗎
太不可思議了。
陶彬面容怔愣地想到,隨即他問道“可為什么會被囚禁是、是偂族人么”
趙教授重新戴上眼鏡,道“是,這個歷史和之前的竹簡書的空缺處對上了。”
“天懸大峽谷的河底存在著一條龍,一直以來都被偂族人供奉著。”
“他們每年都會為這條龍獻上祭祀的牛羊等物,祈求風調雨順,魚米豐收,在汛期來臨時,不要淹沒他們的居住地。”
“后來,偂族人祈求獲得力量,使得所到之處都征戰成功。”
“那個時候,偂族的龍圖騰還是完整的,龍并沒有缺少尾巴,不過,那一代的偂族族長突然升起了更為貪婪的心思。”
“他開始不滿足于現狀,想要像龍一樣活得無比長久,更想死后成仙,于是就暗中布局,想要將龍囚禁在這個峽灣的潭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