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跳下去的話,不過就是有可能摔斷腿扭傷腳的程度,死倒是死不了。
所以真遇見鬼并且逃不走的話,他選擇單打獨斗。
伍下久的耳邊聽著身后那不斷靠近的腳步聲,眼睛則看著窗戶玻璃上面映出來的景象走廊的暗處,有道身影終于慢慢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暗紅色的繡花旗袍、牡丹花樣、慘白的臉、陰翳的面容和一雙布滿愁緒的眼睛。
他不久之前才在照片上見過,是大夫人。
似是察覺到伍下久能夠在窗戶的玻璃上面看見她,走到光線明暗交匯的位置時,大夫人便驀然停住了腳步,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伍下久。
也就在這時,伍下久手中提著的煤油燈瞬間熄滅,走廊內的光線立即變得暗淡下來,只余月光照亮一點點的地方。
大夫人的臉色更顯慘白,與那身暗紅色的繡花旗袍一對比,好似厲鬼要索命一般。
伍下久一手觸摸在手環上,身體略為繃緊,暗自警惕著。
但大夫人卻沒有任何動作,反而在一人一鬼的目光于玻璃上對視后,大夫人竟轉身走了。
伍下久明顯一愣,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隨即,他蹙眉轉身,頓了頓,邁步追了上去。
那道曼妙的身影看似走的不快,實際上,不論伍下久如何加快腳步,他始終都與大夫人相隔著一段距離。
大夫人引著伍下久逐漸來到后院的位置,在經過一處拐角時,她的身影卻倏地消失不見。
伍下久見狀皺了皺眉,快步走了過去。
但就在他也轉彎時,卻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鼻子撞得有點疼,伍下久忍不住悶哼一聲,霎時后退兩步,抬起頭。
“時副隊”
他面前的人正是時副隊,竟不知道何時離開了前廳,出現在這里。
伍下久不禁往他的身后面瞥了一眼,時副隊見狀,也轉頭看向身后,鏡片在月色下略微反著光,看不清楚眼神。
他稍稍歪頭,表情不變地問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伍下久道“沒什么這條路通向哪里”
時副隊“程警長的大兒子程繼謙的房間,也就是我現在住的那里。”
“副隊怎么會離開前廳”伍下久問。
他巡邏的范圍有上下兩條走廊,一樓、二樓,一樓有照片墻,他剛才則是在二樓的走廊里看見大夫人的鬼魂。
若是從前廳到后院,從一樓穿過去就是了。
是以,在二樓的話,伍下久根本就不會知曉時副隊的離開。
時副隊道“你現在是在質疑隊長玩忽職守嗎”
“沒有,不敢,副隊,我只是疑惑而已。”
時副隊輕笑一聲,略垂頭推了推眼鏡,接著湊近在伍下久的面前,低聲道“當然是想起一些東西忘記拿了,這才回來取一下。”
“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什么不好好的在一樓二樓的走廊里巡邏,反而也出現在這里”
“你要不要報告一番,嗯”
伍下久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么,就突然聽到后院的位置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那好像是程警長的聲音。
他和時副隊的神情驟然一肅,轉身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