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攻擊的準頭非常好,畢竟轉盤有固定的面積限制,而底下的軌道也限制了轉盤轉動的距離,表演者一號就只能在轉盤上面來回移動躲閃著。
幸而,在伍下久看來,表演者一號的平衡力不錯,盡管躲避的動作狼狽,卻一直沒有掉下來過。
三分鐘的時間不算長,可在米征被攻擊的過程中卻絕對不短。
半空中的倒計時數字一點一點地減少著,米征卻從未覺得這樣漫長,尤其,是在他的左手腕被一把飛刀射中,尖利的刀尖準確無誤地插入手腕里,差點讓他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痛而掉下轉盤。
關鍵時刻,米征用胳膊掛在了一個扶手上,同時一個翻身,另外一只手拽住轉盤的另外一端的扶手,試圖保持平衡。
可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背對著小鬼,可此刻米征卻無法管得了那么多,他冷汗直冒,咬牙用力插在他左手腕里的飛刀。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米征的后背又霎時被飛刀和黑色小球擊中,劇烈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蔓延,也給米征動作上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遲緩。
倒計時一分多鐘時,米征的身上已經多處負傷,有些是飛刀扎出來的,有些則是黑色的小球腐蝕出來的。
而米征的精神也逐漸萎靡,腦門上的汗越積越多,甚至模糊了雙眼都來不及擦拭。
倒計時還剩下半分鐘左右,米征雙手手腕鮮血淋漓,只能強撐著吊在轉盤上,拼盡整個身體的力氣移動轉盤。
糟糕的是,他的大腿一處動脈好像被飛刀扎穿,鮮血幾乎不斷的噴涌而出,染紅了部分扶手,也令他腳踩在上面變得較為困難。
再堅持一會兒,只要再堅持
米征被汗和血模糊的雙眼盯向半空中的倒計時,還剩下二十三秒,就快了。
“這懲罰真慘啊。”方籽嘖了聲,嘀咕道。
路南則皺著眉,有些不忍再看表演者一號受折磨的場景。
表演者一號最初的確躲閃過幾次小鬼的攻擊,但那些飛刀和黑色的小球卻并不是一個一個的扔出,而是快速的同時扔出兩個、三個、五個
表演者一號再能躲,在轉盤上被限制的面積和距離間又能躲開多少。
路南是外科醫生,自然能看得出來表演者一號此時受的傷勢。
動脈出血非常危險,如果不及時處理,傷患在不久之后會馬上陷入休克,得不到治療更會有死亡的危險。
而按照表演者一號這樣的情況來說
倒計時六秒鐘,不得不說,人的潛力真是越挖越深,潛力無限。
此刻的米征幾乎完全是憑借著一口氣撐在轉盤上,不讓自己落下。
為此,米征甚至在之前較為清醒時,撈過一把插在轉盤上面的飛刀,又順著之前左手腕的傷口懟了進去。
飛刀穿過傷口固定在轉盤之上,這樣,米征搖搖欲墜的身體竟也穩定了不少。
這一操作直接看傻了李毛和酒鬼兩人。
酒鬼更是嘶了一聲,忍不住斜眼不著痕跡地去看科學家,他怎么覺得表演者一號有和科學家一樣的狠意,對自己都這么毫不留情嗎
不過也是,如果掉下轉盤的話,懲罰時間延長,存活的幾率將會更加渺茫,還不如對自己狠心,能有一絲機會在手。
倒計時兩秒時,小鬼的雙手一揚,這回每只手的指間又各自夾著飛刀和黑色的小球,甩出,全部都飛向了表演者一號。
“他活不了了。”老梟不由得低聲喃喃道。
即便撐過懲罰時間,以表演者一號此刻的傷勢怕是連圓形牌桌這里都難以爬回來,更別說參與接下來的牌局游戲了。
他的傷勢會讓他的生命與呼吸逐漸停止。
事實上,老梟的確沒有分析錯誤。
然而,當倒計時結束,在表演者一號完全懸掛在了轉盤上,只憑借著那把插在手腕之中的飛刀支撐著,甚至完全沒有力氣拔下來,離開轉盤。
在其他人看來,表演者一號就像是已經沒有了呼吸一般,看上去胸膛都沒有了丁點起伏。
他死了即使沒死,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