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心道壞了,怎么在這里被堵住了呢
“還請張大人為各位兄臺與皇上求求情,當真是不知者不罪啊。”
他滿是悲戚的喊了一聲。
而他身后,一群舉子跟著拱手大喊“不知者不罪”
聲音很亮,很響。
很快吸引了不少百姓過來。
張英只覺,完了,這事兒是完不了了。
于此同時,遠在江南的胤禩手里拿著一張信箋,猛然站起身來,背著手就在書房里來回的踱步。
“少爺。”
小廝聽到聲音從外頭探進頭來。
“無事。”
胤禩剛擺擺手說沒事,就突然腳步一頓“對了,墨痕,你到院門口等著去,見到吳二爺就和他說一聲,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另外,再去尋一趟吳三少爺,旁的別說,只說有一宗大生意要找他。”
“欸,小的這就去。”
得了信兒的小廝轉身立即出了門。
而書房里的胤禩終于冷靜下來,轉身走到書桌前,鋪開紙張,舔了舔墨就開始寫信,只是剛寫了幾個字,他的筆猛然一頓,直接放下筆,將紙團成一團,蠟燭上引燃,直接扔到了洗筆池中,轉而重新鋪開紙,這次他寫的是俄文。
作為皇子主要學習的是滿漢蒙三種語言,至于外語,算得上選修,哪怕是未來,也只有九阿哥胤禟學會了俄語。
但到了范婉這里,多國語言就成了必修課。
所以胤禩不僅會俄語,甚至還會英語,德語等語言。
胤禩聰慧,宋薇盡責,將教導語言當成了休息,所以一個愿意學,一個愿意教,所以胤禩所學之雜,恐怕范婉都不能全部知曉,更別說他腦子里還有個廉親王天天往他肚子里灌黑水,如今的胤禩沒長歪,也算是萬幸了。
毛筆寫俄文多少有點為難人,不過胤禩早已習慣,寫得也算流暢。
就是落到旁人眼里,宛如鬼畫符。
吳為有目瞪口呆的看著桌上的卷軸“這,這就是你說的信”
胤禩一邊點頭,一邊拿著旁邊的一盒章子往上面蓋,有圓的有方的,有大的有小的,看起來有些雜亂,但又意外的和諧。
他滿意的上下打量一番,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看起來像不像草書”胤禩問吳為有。
吳為有不想騙人,但也不想打擊他,抿了抿嘴,終究什么話都沒說,而是彎腰急急忙忙的把卷軸給卷起來,用布套套好“正好明日有往北的商隊,我親自走一趟,你做事情小心些,最近江南的風氣不大對勁,雖然咱們的人早早的將書散出去,但朝廷若真的想要查的話,也是能查的出來的,到時候怕是江南要出事。”
這件事胤禩早有預料,所以那些帶書入京的舉子如今早已銷聲匿跡,改名換姓了。
“出事也不怕,如今我是吳家子侄,剛過了童生,距離舉子距離還很遠,便是全天下的讀書人都遭了罪,也輪不上我。”胤禩搖搖頭,對這件事并不擔憂。
吳為有嘆息一聲。
坐定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江南啊,眼看著要變天咯。”
胤禩聞言微愣,隨即笑開“早就變天了。”
從他站在江南土地上的那日起。
次日,吳為有將胤禩的信混入一堆畫卷中,十分平常的跟著商隊出了姑蘇,北上京城,胤禩也于此同時運作起來,將自己收攬的人手,以及范婉因為不放心而派來保護他的護衛派往崖州的必經之路。
吳為有送信到盛京,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等范婉定奪再派人南下必定時間不夠,他要做的便是在此之前,將這群舉子救下,然后秘密送往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