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聽不懂,也不妨礙她們感受這些鄰居的熱情。
等洗了頭洗了澡,換上干凈的衣裳,躺在舒服的炕上時,這幾個女人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找到了瓦列里,甚至瓦列里還過的很好,甚至比她們過的都好。
“媽媽,那真的是哥哥么”瓦列里的大妹妹歪在母親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是吧應該。”
瓦列里的母親雙眼恍惚的看著屋頂,那里正掛著一個籃子,里面放著幾塊堆疊在一起的臘肉,哪怕沒有吃,都仿佛能聞得見香味,還有被褥上的皂角味道。
隔壁房里,瓦列里正抱著自己的新婚妻子,給了她一個熱情似火的吻。
這樣的情形,在許多毛熊大兵的院子里同樣發生著,達楞親自一戶戶的觀察,看到這些大兵們激動的表情,他也由衷的為他們感到高興,經過這幾年的相處,他已經將他們當成了同伴。
范婉見他們高興,自己也高興。
無論俄羅斯抱著怎樣的想法,總歸范婉是滿意的。
以前她不敢重用這群兵,主要是怕他們的家人在俄羅斯境內,被抓住軟肋,如今軟肋沒了,范婉也就干大膽啟用了,她大筆一揮,直接賦予這些大兵家人們與普通百姓同等的權利。
而他們的身份,也從俄羅斯人,變成了俄羅斯族,直接將他們的國籍變種族,直接入籍了。
這一舉動,倒是叫朝鮮那邊過來種地的人有些不滿。
他們來了這么多年,還沒有國籍呢。
他們鬧事,范婉也不怕,只說叫他們報備自己的家鄉和家人,她很愿意寫信給朝鮮王交涉關于他們家人的去留,以及取消戶籍的事。
這話一出,那些人頓時不敢吭聲了。
與俄羅斯這種與歐洲各國通婚,沒什么母國思想的不同,受華國文化圈影響的朝鮮東瀛之流,對落葉歸根都有一種別樣的執念。
等瓦列里他們的家人落戶成功后,便交給阿布鼐去分配工作。
有了工作就有了工分,有了工分就等于有了錢。
當瓦列里的妹妹拿到自己的第一筆工資的時候,抱著幾根竹簽哭了一下午,然后就去買了絲線,回來沒多久,就編織了不少漂亮的蕾絲花邊,很快,軍屬區不少小嫂子的袖口衣領,就鑲嵌上了蕾絲邊。
原來瓦列里的妹妹曾經在貴族小姐身邊做過燒火女傭,她在求了領班女仆后,才得以學到了編織蕾絲的基本手法,再加上她的聰明才智,很快就自創了不少漂亮的花邊。
只可惜,她在俄羅斯屬于賤民,她的蕾絲邊再好看,也不會有貴族小姐愿意鑲嵌在裙子上。
沒想到到了盛京后,反倒有了生意。
阿布鼐從中看到了商機,于是詢問這位名為塔莎的小姑娘是否愿意將這門手藝教導出去的時候,塔莎很高興的答應了,于是,一個蕾絲小作坊很快就開了起來,學習的基本都是年輕的小姑娘,而塔莎則跟著她們后面學習打絡子,學習繡花。
范婉的二嫂溫小蝶早逝的母親年輕時是織造府的繡娘,她作為長女自然也學了一手好手藝,于是當然不讓的成了繡花組的小組長,她對塔莎很好,帶著塔莎到處交際,最終讓蕾絲組也順利的運作了起來。
溫小蝶很喜歡塔莎。
她甚至有點想給嘎昆和塔莎牽紅線,只是不敢說,生怕自家公婆嫌棄塔莎的出身,所以只能隱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