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阿芙羅拉去了,肯定要戳老爺子肺管子,還一副賢惠寬容母親的模樣,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不知演給誰看。
不過,一想到自己娶了阿芙羅拉的事被康熙知道了,那表情一定很好看。
和親娘一樣唯恐天下不亂的胤禩連跨馬的動作都輕快了許多,唯獨阿芙羅拉一臉茫然的被范婉抱了抱,然后親自送上了馬車。
雖說想氣康熙,但范婉也不想阿芙羅拉受委屈,自己的兒媳婦自己疼
范婉拉住阿芙羅拉的手仔細叮囑著,叫她若有人說難聽的話就反駁回去,什么都別怕。
阿芙羅拉立刻緊張的點點頭。
“行了,娘,這些事我在路上給羅拉說,你趕緊回去吧。”
胤禩回頭就看見婆媳依依惜別的樣子,頓時感覺自己的牙酸的疼。
范婉也知道自己叮囑再多也沒用,還得到現場見真章,不過,她是信任阿芙羅拉的,能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確定方向學習技能,上過女管家課程的女孩,怎么可能會怯場呢
路上胤禩將自己父母的恩怨仔仔細細的給阿芙羅拉說了一遍。
而阿芙羅拉到此刻才得知,自己嫁的不僅僅是范先生的兒子,還是一國的王子,不過王子的日子過得過于普通,以至于她此刻連絲毫的尊敬都沒辦法表現出來。
“所以,到時候如果有人說話難聽,你就直接懟回去,別怕人,你男人我可不是吃素的。”胤禩說起這個,洋洋自得的晃了晃腦袋。
阿芙羅拉抿嘴狡黠的笑笑“要是說話難聽,我就當聽不懂,反正我是俄羅斯族人。”
剛歸化的俄羅斯族人,當然是要說俄語的。
胤禩一聽頓時笑了“也行,無視比反駁更叫人難受。”
阿芙羅拉對著自己的嘴巴用手指做了個鴨嘴巴的動作,表示自己不說話,胤禩一看那碧綠的大眼睛只覺得可愛極了,伸手就一把抱住她的腦袋狠狠的親了一口。
五臺山的康熙病的嚴重,太醫們輪流值班,他也沒能好多少,每天下午準時低燒,日輕夜重,瞧著就叫人揪心。
老太醫們一碰頭,各自的藥方都沒問題,可皇上還是低燒不退,最終,干脆往玄學方面想,說是皇上驚了魂,開了幾幅寧神湯,又把圓通老和尚捉過來念了三天經,居然奇跡般的退燒了。
就在康熙精神稍微恢復了些,突然梁九功快步走進來“啟稟皇上,恭親王求見。”
康熙端著藥碗的手猛地頓住,向來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人,此刻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你說誰求見”
“回皇上的話,恭親王從東北回來了,正在外頭候著等皇上接見呢。”
康熙這會兒也端不住碗了,伸手就將碗遞給旁邊伺候的小太監“快叫人進來。”說著,低頭就準備穿鞋下床,梁九功很有眼色的膝行過去抱著康熙的腳穿鞋,然后扶著康熙就往外間走去。
等他到了外間,就看見小太監引著一個高大英俊,面上含笑的身影從外頭進來。
數年不見,當年還稚氣未脫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沒有穿親王朝服,而是一身靛藍色的長衫,腰帶上掛著一個粉色的荷包,荷包上的繡花針腳很粗,仿若粗制濫造,但卻略有磨損,可見是日常用的。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沒剃頭,一頭長發許是怕他看的不順眼,還刻意放了下來,只在腦后扎了跟綁帶,上頭墜著一塊小小的玉石,那玉石還是桃子形狀的,看起來十分可愛。
可這樣的打扮,在康熙看來,實在是過于寒酸了。
哪有一國親王的氣派。
“兒子參見皇阿瑪。”
胤禩是認這個父親的,久違再見,他還是盡人子本分的給康熙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
這些年康熙雖未曾教養他,他也未曾孝敬康熙就是了,這一拜也是應當的。
“快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