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范婉的時候,賈蓉掀開簾子露出自己的一張臉,那城門上的士兵一看,立刻揮了揮手“小蓉大爺快進去吧,馬車我看過了,沒問題。”
賈蓉伸手,抓了兩顆金錁子塞到他的手上,轉頭就吩咐馬夫“繼續走。”
馬車動了起來,他才鉆回來了。
“你如今可真是有臉面,都戒嚴了,還查都不查就讓你進。”范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賈蓉頓時干笑一聲“非常事,非常辦,咱們吶,也得靈活不是”
“就你機靈。”
范婉點了點他的額頭,賈蓉這才放下心來。
兩個人一回府,就發現紅燈籠紅綢帶什么的都給拿下來了,尤氏正前前后后的吩咐人把家里開的艷麗的花草都給收到花房去,看見范婉他們進了門,忍不住說道“家里有我呢,你們倆何必這么著急忙慌的。”
“太太莫氣,等會兒咱們還得去吊唁呢。”
說著,賈蓉就轉頭對范婉說道“大奶奶去換身素凈的衣裳,換好了咱們就出門。”
尤氏見賈蓉這樣,頓時沒了底氣,只低下頭嘀咕了兩句,就又吩咐丫鬟婆子們動了起來。
而此時,甘泉行宮內。
老皇帝靠在蘭妃的膝蓋上,滿眼悵惋的看著帳子頂“都去了啊說起來,他們比朕還小十多歲呢。”
“兩位老郡王也是病痛纏身,壽數也有了,如今去了,若是知道陛下這般傷神,怕是在地下也不安呢。”蘭妃輕柔的為老皇帝捏著額角。
兩位老郡王的死訊傳來的時候,老皇帝剛好因為水淵辦了件大事而施恩給蘭妃,留宿一晚,結果聽到死訊,當時就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蘭妃當即嚇得連忙喊太醫。
太醫來是來了,卻說老皇帝此時不易挪動,于是便一直躺在了蘭妃的宮里。
“朕只是覺得唏噓,說起來,當初北靜與東安兩個人,也是驍勇善戰,一直駐守邊關,誰能想到,他們竟然這么早就去了,這不由得讓朕想到世事無常四字,人生在世,短短百年,也不知勞心勞力到臨死,算不算值得。”
老皇帝一時間感嘆許多。
話越說越過分,過分到蘭妃都不敢應聲的地步。
只見他雙目怔然的看著帳子頂“如今他們兄弟之間,各自猜忌,防備,出手也是狠辣,惡毒,不顧及兄弟情義,猶記得當初,我與那些兄弟們是多么的兄弟和睦,只可惜國家動蕩,邊疆告急,幾位兄弟才出征戰死,否則我又何必像如今這般辛勞。”
蘭妃聽了只覺得諷刺。
順王與誠王不是還在么不也當了閑散王爺。
“兄弟鬩墻,天下大悲痛之事,也是大忌諱之事,或許”
蘭妃只恨不得自己這會兒沒長耳朵,是個聾子,不然也不用聽到這些話,她連忙表忠心“甭管陛下怎么想,反正淵兒肯定是最支持陛下的決定的,無論陛下想做什么,只管吩咐淵兒,這孩子雖然不聰明,但勝在穩重。”
老皇帝一聽,忍不住笑了“你生的孩子性子像你,雖說穩重,但就是太老實了。”
“太老實不好啊。”
“尤其是當皇子的,容易挨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