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八弟便可,早些年暹羅國進上的,那邊盛產孔雀,進貢幾件,父皇就給咱們兄弟幾個一人賞了一件,這衣裳也就穿了個氣派,不能疊不能折的,穿著擋不了風,又暖不了身子,咱們去西北也算是苦寒之地了,帶著著實費力,倒不如給了八弟,他向來喜愛這些漂亮的,那時候他還小,這披風可沒他的份。”
王妃摸摸金雀裘上頭的花紋,整個披風都是金線搓著孔雀羽毛繡的。
“說起這個,以前我倒是從幾家老夫人的身上瞧見過。”
“嗯,那年進貢的多,也賞了幾件出去。”
水涵伸手接過披風“我去送吧,正好看看老王爺書房,有沒有關于西北的訊息。”
以前老北靜郡王可是在西北呆了十幾年呢。
“也好,去吧。”
王妃很是干脆的點了頭,然后扭頭就又去收拾行李去了。
水涵站在院門口,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他怎么總覺得去西北這事兒,王妃比他還積極呢
滿臉郁悶的往北靜王府去。
三天后,五千親衛整裝待發,水淵親自為他踐行,水涵一身盔甲,與水淵告別,依仗之后,第一輛馬車里便供的是尚方斬馬劍,昭示著無限權利,再往后,才是東安王妃的車駕。
水淵身邊站著的,是東安王妃的父親,刑部侍郎馬正道,他不停低頭用袖角擦拭著眼淚,滿臉都是依依不舍。
水淵安慰道“愛卿不必擔憂,王妃這一去又不是不回來了。”
馬正道吸了吸鼻子“臣哪里是擔憂王妃喲。”
他擔心的是邊關百姓啊,自己的閨女什么樣,他比誰都清楚,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以前她跟著我去過不少次刑部對刑官、仵作之流頗感興趣,我又沒個兒子,就這一個獨生的女兒,便便縱容了些”
水淵“”
六弟,保重
“阿嚏”騎在馬上的水涵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副官趕緊的湊過來“王爺,咱們已經出了京城了,您先回馬車吧,接下來還有一個多月的路途要趕,您可千萬不能作病了。”
水涵吸了吸鼻子“也好。”
他倒是不覺得自己病了,但是這鼻子里刺撓的慌,還是悠著點吧。
換了身舒坦的衣裳,一頭鉆進了王妃的馬車,結果就看見王妃只穿了件布衣,頭發也梳的很是簡單精神,正歪在枕頭上看書,他湊過去“王妃看書呢”
“嗯”王妃連個眼神都不帶給他的,只隨意應了一聲。
“什么書”
水涵從王妃手中一把抽過書,垂眼看起了上面的內容,只見上面寫著“腹中七刀,橫切面很是整齊,血液呈噴濺狀,腸自腹內滑出”
“嘔”
水涵很沒出息的干嘔了一聲。
王妃的眼神瞬間很嫌棄。
接過書,又從丫鬟手里接過杯盞,喂水涵喝水“你說你,不讓你看非要看,難受了吧。”
水涵回頭看看自家王妃,那雙眼睛里既是心疼又是鄙視,再想想剛剛書里的描述,回頭對著窗口就又是一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