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更是如喪考妣,賈政這次去是奔著立功回來升官的目的去的,如今看來,能不能回來還是兩說呢。
京城這邊風聲鶴唳,胡楊城那邊也是情勢緊急。
溫氏兄弟二人不知所蹤。
那給水涵送信的親衛回來后告知范婉,說溫氏兄弟在水涵派人去捉拿他們的時候,營帳里早已人去樓空,不知所蹤,如今那二人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尋不到蹤跡。
最重要的是,這兄弟二人走了也就算了,軍中糧庫也出了問題。
水涵前去查探糧庫情況,才發覺一直大門緊鎖的糧庫里面早已存的不是糧食,而是泥沙,門一開,泥沙從里面涌了出來,前來開門的將帥們臉上當時就寫滿了絕望。
溫擎的副帥趙鶴平當即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是最不服水涵的,因為他是溫擎絕對的死忠,對溫家兄弟二人也很是信服,就連這糧庫,當年也是他親手交到溫家兄弟二人手里讓他們掌管的。
誰能想到,這兄弟二人竟將糧庫的糧給搬空了。
水涵這會兒已經沒心思追究趙鶴平的罪責,只閉了閉眼,便冷靜問道“如今軍中還有多少糧食,還能夠將士們堅持多久”
“如今空了的這有三處糧倉,尚余一處過半,恐怕也只能堅持一旬有余了。”
一旬
也就是十天。
水涵盤算著八百里加急進京,皇帝下定奪,大軍出發,恐怕還需半個多月才能到西北,也就是說糧食很可能不夠堅持到援軍到來。
水涵心里愈發的著急,就在此時,胡楊城內的親衛到了,送上了王妃的書信。
心中沒有過多寒暄,只有關于溫氏兄弟二人氣死親父的消息。
水涵看了后,竟沒覺得有多意外。
溫擎還沒出生的時候,父親就因為朝廷征丁被拉去邊關充了軍,從那以后便杳無音訊,母子倆無人護持,在村里屢屢受人欺負,這種情況一直到溫擎展露出天生神力才有所好轉,溫母與溫父感情頗深,溫擎自年幼起,就在母親的念叨聲中,起了長大后投軍的心思。
溫母等了十多年,終究在溫擎十三歲那年因病去世,溫擎安葬母親后,便直接遠赴邊關投軍。
他自小沒讀過書,如今認識的那些字,還是后來娶了妻后,妻子教授,奈何妻子是個身子骨弱的,生下溫皇后便血崩而亡,溫擎獨自撫養三個孩子長大。
他雖不至于目不識丁,但因著對亡妻的思念,對孩子也是疼愛有加,再加上事務忙碌,等他發現自己的幾個孩子被養的不諳世事的時候,他們已經長大成人了,若他身體一直好好的,或許還能約束幾個孩子,奈何他遭遇偷襲,受傷嚴重,想要管教也是力有不逮,更別說溫皇后被賜婚給了當時的四皇子水淵,他更是鞭長莫及。
所以說,溫氏兄弟會氣死溫擎,水涵一點兒都不意外。
他此時更關注的則是關于那紅薯的事。
信中可是寫了,家中紅薯還有上千石,不用擔心他們餓肚子。
“糧草不夠的消息先瞞著將士們,莫要傳出去動搖軍心。”水涵將書信收了起來,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趙鶴平“你的罪過,自有圣上定奪,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戴罪立功吧。”
趙鶴平聽得出來,這是東安王爺有意放自己一馬。
他當即一抹臉,對著水涵重重的磕頭,說道“臣知罪,與鮮卑之戰,臣必定一馬當先,奮力殺敵,戴罪立功。”
“先退下吧。”
水涵擺擺手,讓趙鶴平帶著人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