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
陛下的心肝兒沒了整個西北官場都得跟著陪葬吧
大老粗劉文濤對男女之事的認知雖然不夠,但他本人是個怕老婆的以己度人,他覺得能把大皇子留在夫人身邊的陛下,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時間,劉文濤竟然覺得自己與陛下多了幾分親近。
簡單的寒暄過后,言語上由生疏變得熟稔。
范婉也趁機打探京城之事。
劉文濤是鐵桿的水淵一派,當年水淵還是皇子時,劉文濤就是水淵一手發掘,然后入了西山大營,成了四品參將,后來水淵入主兵部,悄無聲息的就把劉文濤調入兵部,再后來,水淵登基,劉文濤水漲船高,就差臨門一腳,便可入閣。
本來水淵已經計劃好了,誰知太上皇半路插手,把僅剩的內閣名額給了王子騰。
所以說,劉文濤作為水淵的死忠,在說起水淵的事時,忍不住的往里加了不少水分,在劉文濤的口中,水淵成了一個被父親壓迫的小可憐,太上皇雖然人在承德,卻依舊插手朝堂之事,朝中舊派與新派兩相對立,經常吵得不可開交,后宮高位妃嬪又是太上皇賜下,這些知書達理的妃嬪落到劉文濤的口中,就成了那盤絲洞的女妖精,只恨不得將水淵榨干了才好。
“如今圣上膝下空虛,太妃娘娘虎視眈眈,一心想叫皇后認養瑞王家的小世子,為了這事,帝后離心,我離京之時,皇后娘娘已經被禁足與棲鳳殿中,殿外有禁衛把守。”
劉文濤一邊說,一雙小眼睛忍不住的瞥向范婉,見她神情怔忪,立即決定再加一把火“這宮內高位妃嬪皆為太上皇賜下,不適宜誕育皇嗣,再加上陛下對夫人甚是思念,常常念叨著夫人與大皇子,如今兩軍對戰,胡楊城甚是危險,不若微臣派遣一隊護衛,護送夫人和大皇子殿下回宮”
“不必了。”
范婉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她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神色淡淡的說道“我既從未入宮過,自然也談不上什么回宮,日后也不打算入宮,至于壽兒,他若是想,你可以送他回去,但我就算了。”
劉文濤一聽,頓時腦門子冒了一層汗來。
這這這這算是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吧
不過,夫人還愿意送大皇子過去,可見她心底并不排斥這件事,倒叫劉文濤松了口氣,他還真怕這對有情人鬧別扭,一個非要讓人回京,一個死活不回去,最后倒霉的只有他。
就在氣氛尷尬時,外頭傳來了歡快的腳步聲。
只見壽兒一路小跑進來,看見范婉就眼睛一亮,走過去高興的喊了聲“娘。”
范婉抬手摸摸他的鹿皮帽子“跑什么,外頭這么冷,跑出一身汗來,再一吹風了,不得病了。”然后推著他的肩膀讓他轉了身“喏,你不是一直吵著要見劉將軍么,如今人來了,你怎么不打招呼了”
壽兒憨笑一聲,仿佛很是不好意思,卻還是走過去對著劉文濤就行了個禮“方才是壽兒失禮了,大將軍千萬原諒介個。”
劉文濤立即滿口的“哪里哪里哪里,該是臣冒昧才是。”
壽兒臉蛋子憋得紅紅的,卻還是挺直著背脊,不卑不亢的說道“今晨我聽家中先生講,前日將軍將那鮮卑軍追殺數十里之外,聽得小子心潮澎湃,恨不得親自上陣御馬殺敵。”小大人的模樣維持到這會兒再也繃不住了,他湊過去,語氣中帶著期待“所以大將軍,我能去西北軍中看看么”
“當然可以。”
劉文濤想也不想的點了頭。
反倒是范婉起身阻止道“你這皮猴,凈想著玩鬧,周夫子留下的功課可曾完成了呢武師父這幾日養傷沒空管著你,倒叫你愈發的心思不放在學習上,當真該收拾一頓才行。”
“娘”
壽兒立即拉著范婉的袖子搖了搖“我回來一定好好完成功課,絕不讓夫子生氣。”
范婉不說,只盯著他。
壽兒撇撇嘴,有些不情不愿的低下頭。
劉文濤一見這副架勢,就知道這位夫人家教甚嚴,可瞧著大皇子那可憐巴巴的模樣,他頓時于心不忍了“夫人且叫他隨臣去吧,如今那鮮卑軍退還幾十里,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再加上他那武師父又受了傷,倒不如與臣去軍中看看去,軍中都是真見過血的,去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