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薛蟠的判決下來了,流放西北胡楊城,大概率要進采石場背石頭,畢竟那邊最近對囚犯的需求量很大。
薛家沒想到,這次薛家母女竟然不吵不鬧的就任由薛蟠流放。
本打算薛蟠一走,就想辦法把薛家的鋪子農田都弄到手,卻不想,等他們去找人的時候,就看見關門落鎖,再一打聽,原來不知何時,這母女倆竟將金陵城里所有的產業都給變賣了,如今人都沒了蹤影,只聽說,陪著薛蟠去西北了。
而另一邊,賈蓉離開浙江之前,特意寫了封手書叫人送到薛家母女手上,告訴她們從揚州走,請宏武鏢局的鏢師護送,甭管薛蟠怎么混不吝,母女倆總是好的,不能叫人欺負了。
等得到薛家母女倆已經安然上路的消息,便直接登船回京了。
一路小半個月的時間。
等他到了家,賈敬的喪事已經辦了,如今只剩下扶靈回金陵安葬的事。
自賈敬去世,賈珍夫妻便從玄真觀回了寧國府。
寧國府自賈蓉走后就一直大門緊閉,只平常水溶經常派人過來查探一番,顯得有些破敗,賈珍身子廢了,盆骨斷裂,如今只能臥病在床,整個人消瘦且陰郁,而尤氏也跟著去玄真觀種了兩年的地,如今更是曬得皮膚黝黑,和那農婦沒什么區別。
尤老娘帶著尤氏二女從家里過來奔喪。
由于尤老爹幾個月前去了,母女三人在家中受尤家人欺負,這次來了,便沒打算再回去。
只是尤老娘沒想到的是,她那便宜繼女,好歹寧國府的老太太,結果卻看著比她還老,再一打聽寧國府的情況,頓時動了心思,想叫尤二姐跟了賈蓉做續弦。
畢竟如今賈蓉也算是位高權重,若能得以傍身,也算是美事一樁。
尤二姐倒是有所意動,尤三姐卻是有些不愿,只說道“我們與寧國府的老太太是姐妹,如今倒要和人家的兒子混作一處,這說出去,豈不是說咱們為老不尊,沒有脊梁骨么”
“那你們就換成你們親老子的姓,不就算不得姐妹了么”
尤老娘有的是主意,她本就性情風流,長相貌美,對男女之事,向來看得開,不然也不會跟著年歲比她大許多的尤老爹做續弦。
“好姑娘,咱們都是無根浮萍,若有棵大樹能夠攀附,比什么都好。”
尤老娘自有一番生存技巧“更別說,這大樹還是鑲金邊的。”
尤二姐一聽,面頰飛紅,只說道“只不知那將軍可看的上我。”
“他憑甚看不上,你好歹也是七品家的官家小姐,他不過一個二婚,前頭那個的爹也不過是個七品,能娶了你,也算是他高攀了。”
“盡胡吣。”
尤二姐拍了一下尤三姐,不過到底心底有了妄想。
人都說,繼室不能比正室強。
這賈蓉前頭的那位奶奶娘家也不過七品,尤老爹雖說沒了,以前也是有個官身,若當真要嫁,也算不得高攀。
這么一想,尤二姐心底稍稍安定了些。
母女三人想的挺好,奈何賈蓉不愿意按照劇本走。
他回到家就聽說這母女三人的打算,當即連面都沒露,直接叫人去通知了張華,叫他過來迎娶尤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