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婉“”
怎么又是因為私生活
上輩子水家江山因為私生活無了就已經很離譜了
“說說看”
范婉接過達楞遞過來的水囊,喝了口水。
“是。”
達楞恭敬的低頭,將披甲人與城主之間的恩怨娓娓道來。
寧古塔地屬盛京,所謂盛京,南至朝鮮邊界,北至外興安嶺,東至海,西至山海關,皆為盛京輿地,而盛京中,遼河中下游為農業地區,編戶齊民,有知府,有縣太爺的府縣制度管理,此間民人多為漢人,地位低下,且無權勢,生活十分悲苦,而旗人則掌控軍權,分奉天將軍,吉林將軍與黑龍江將軍三人分而治之,三將軍之下,又有副都統分區管理,副都統之下,又有協領、佐領等分領旗人1。
其中,寧古塔正屬于黑龍江將軍治下。
所謂的兒女親事,不過是因為黑龍江將軍家的二孫子看上了寧古塔知府家的嫡女,想要迎娶回家。
奈何,滿漢不通婚。
黑龍江將軍十分強硬的拆散了這對苦命鴛鴦,為孫子另聘滿洲貴女,婚嫁之日,知府家的嫡女投繯自盡,香消玉殞,而黑龍江將軍的二孫子聽聞此消息后便直接吐了血,到現在還臥病在床,一病不起。
“自那以后,這知府與黑龍江將軍有了嫌隙。”
這故事聽起來狗血,但結合當下,便知道這是一個典型的悲劇。
“黑龍江將軍家的孫子”
范婉瞇了瞇眼睛“若我沒記錯的話,吳兆騫當年在寧古塔教授的學生,就是黑龍江將軍家的兩位公子吧。”
“對,黑龍江將軍名為巴海,曾聘用吳兆騫為書記官兼私塾先生。”
“這次病倒的便是巴海的嫡長子額生的次子。”
范婉將這關系放在了心里。
達楞將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范婉后,也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范婉見他松了口氣,不由笑道“又何必這般緊張。”說著,才關心起他們如今的生活來“在城里可曾尋到落腳的地方”
“尋到了,兩位解差也被接上了山,從始至終未曾透露寨子分毫。”
這倒是讓范婉有些意外了。
本以為這群解差會趁此機會送出蝦蟆山的情報,順帶著想辦法帶著軍隊回去報仇才對,畢竟當初這群解差在蝦蟆山中過的可謂苦的很,沒想到,居然還挺義氣的。
“這怎么說呢”
達楞其實也挺意外。
他都已經做好了,但凡這兩個解差不聽話想要背叛,就出手了結他們的打算了,哪里知道這幾個人心里怎么想的,所以他很誠實的搖搖頭“他們如今已經上山了,想必安大哥他們是知道的吧。”
說完了正事,達楞又去參觀了一下范婉的房間。
臨走時那一臉的欲言又止,看著范婉的眼神里都充滿了心疼。
范婉倒是覺得挺自在,只拍拍他的肩膀“我如今一個老頭兒,只要有個角落靠著就行了。”
達楞還想說什么,就被范婉給推著離開了。
最后終究什么也沒說,離開了采石場。
等他離去后,俞武成才一臉復雜的攏著衣領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剛才這對祖孫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雖不知他們在謀劃些什么,但他不是蠢蛋,知道自己大概率牽扯進什么陰謀論里面去了。
“不用這么看著我。”范婉低頭拿著汗巾擦手。
“你到底是誰”
俞武成走到范婉跟前“真的是楊清河么”
“怎么我是不是又有什么關系呢”
范婉將汗巾疊好了放進衣襟里,此時此刻,她身上屬于老頭兒的頹然蒼白消失了,轉而是一種高深莫測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