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能力叫他看的目瞪口呆。
俞老丈倒是挺高興的,非常支持俞武成跟著范婉后頭,若是能學些醫術,日后也好脫產到城里做個小大夫,省的留在這采石場里辛苦操勞一輩子,最后落得個身體潰敗而亡。
俞武成愿意跟著自己,范婉求之不得。
俞武成到底是在采石場長大的,對哪里都熟悉,范婉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雖然嘴上說再不愿行醫,但無論是誰過來求醫,她都欣然同意,給開的藥方,也是都是一些極普通的藥材,偶有幾個方子藥材名貴了些,她竟然還會與之道歉。
這叫那些病人們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病醫不好,和有病能醫卻無藥那是不同的。
前者沒有希望,后者是有了希望,緊隨而來的卻是無盡的絕望。
看著范婉醫者仁心,俞武成大受震撼,曾經只想著留在采石場幫祖父干活的內心開始動搖,尤其是看見祖父因為他跟隨在楊大夫身后而開心,他也覺得,是時候考慮未來了。
他是在流放的途中出生的,沒有身契,到了寧古塔入籍后,也是良民籍。
之所以住在采石場,一來是因為要照顧罪犯祖父,二來也是因為城中無處可去,三來,他愿意做免費勞動力,采石場小吏們也樂的一個饅頭換個免費勞動力。
所以他進出采石場還是很方便的。
得知此事后,范婉將自己藏起來的兩個餿饅頭交給他“這些是我好不容易攢下的,你幫我帶給我的孫兒。”
雖然不知道范婉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既然動了拜師的心思,俞武成也不怕走這一遭。
于是,他便懷揣著范婉的兩個餿饅頭出了門。
門口的守衛一看是兩個餿饅頭,又是一陣譏笑。
明明以前習以為常,可如今再經歷,卻有種屈辱感縈繞在心頭,心底的憤怒火焰仿佛被點燃了一般,許是享受過尊重的人,再面對別人的不尊重,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壓抑著心底的憤慨,俞武成循著范婉說的位置,找到了達楞他們的落腳點。
此時達楞并不在家,而是只有兩個年幼的女孩子。
他們得知是祖父給的饅頭,立即眼睛一亮,接過來直接就掰開了,只見里面竟然多了一沓子厚厚的紙。
俞武成“”
就挺突然的。
“謝謝你大哥哥。”
年歲小些的女孩子抬起頭來,對著俞武成甜甜的一笑。
頭一回被叫大哥哥的俞武成耳朵立刻就紅了起來“哪里哪里,楊先生對我頗有照顧,我便是幫忙走一遭也是應該的。”
“嗯,祖父說了,你身體虛弱,快進來坐吧。”
年紀大些的女孩子匆匆瀏覽了一番信件,就熱情的招呼著俞武成往屋子里去。
俞武成推拖不得,直接被拉進了院子。
俞武成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忙碌的女孩子,只覺得這楊家人是不是也太沒戒心了點,他就算身體不好也是個成年男人了,家里就兩個女子,就這樣讓他進了門,著實不妥當。
想要開口說兩句,卻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你也別覺得咱們誰都敢放進門來。”
楊家大姑娘端著茶走進來,對著俞武成笑著說道“也就是祖父信重于你,才叫你進門來,若是那登徒子,便是進來了,恐怕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這話一出,俞武成背后頓時一陣汗毛倒豎。
他突然想起來,這楊大夫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那么同他一起流放到寧古塔的家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吧。
頓時,眼前的兩個小姑娘在他眼里的形象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