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著怎么有點奇怪
兩個未曾婚配的小姑娘不懂,冷秋蘭這個過來人卻是懂得,不過她從未想過拿達楞的婚事做交易,尤其她自己是迫不得已嫁給六十歲的丈夫,所以私心里,她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找到心儀的姑娘,有一段美滿的婚姻。
但面上,冷秋蘭卻也沒有擺臉色。
而是認真傾聽完了后,才開口問道“能種地么能放羊么認識字么會算數么”
噼里啪啦的一長串問題,直接把來做媒的媒婆給驚呆了。
冷秋蘭卻是嘆息搖搖頭“這些都不會,看來也不是什么能干的姑娘。”
這話可就重了
誰家娶媳婦兒要求十項全能的
不都是希望找個溫柔敦厚,能當家過日子的么怎么聽她這意思,仿佛恨不得給自己兒子找個文能提筆作詩,武能上馬打仗的奇女子呢
且不說旁的,這要求天下男兒也沒幾個能夠的上的吧。
媒婆們心里頭腹誹,面上卻依舊討好的笑著。
沒辦法,誰叫人家的兒子現在管著寧古塔呢
一個個的退了出去,月亮和鈴蘭才現身了,冷秋蘭看見她們倆,立即喊她們進屋暖暖身子,然后才聽了她們的來意,當即也不推辭,直接點了點頭“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也是因為這個,寨主寫信回了寨子,叫我立即過來開思想班,還有就是叫達楞他們幾個練兵。”
這話一處,月亮和鈴蘭對視一眼“您之前怎么沒說”
“寨主說了,叫你們自己思考,若是你們想到了,便告訴你們。”
若是沒想到,也就算了。
這是范婉原話,但是卻叫月亮和鈴蘭產生了緊迫感。
在她們看來,若是她們沒這慧根,日后恐怕會有更聰慧的接替她們的位置,成為寨主的心腹,當初她們倆之所以被選中,僅僅是因為她們的年歲與楊清河的兩個孫女差不多大而已,要說她們的能力,卻不是不可替代的。
這么一想,頓時慌了。
立即虛心求教,冷秋蘭自然是認真教導。
于是,沒過幾天,兩個人的思想班就建了起來。
他們這群人在寧古塔的信服力還是很高的,這么一號召,來聽課的人還真不少,兩個人一看不少年輕婦女都來了,干脆一拍即合,順便把掃盲班也給辦了。
本來范婉一個女人占領寧古塔就叫那些大老爺們心里頭不爽了,如今這兩個丫頭片子竟然還想教壞自家的大姑娘小媳婦,頓時,不少大男子主義的人家,就開始拘著女人不然過來,還抨擊鈴蘭和月亮。
鈴蘭和月亮也是絕,直接放話,女子和離后可不歸家,帶回嫁妝后可以自立女戶,若有孩子愿意隨著離開,也可改跟女方姓。
若說之前只是叫那群男人看不爽,這一下子可謂是捅了馬蜂窩了,一個個的跑去跟達楞要說法。
奈何達楞是個鐵憨憨。
“不知道,不懂,這事兒不歸我管。”
直接拒絕三連。
正所謂真理只在刀鋒之內,老爺們也當不過婦孺手里三尺劍,最終,老爺們各個灰頭土臉的回了家,這下子,家里的女人們可就支棱起來了,說話都比以前大聲些。
不過就算如此,和離的也是少數,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也沒人愿意離開自己經營的小家。
經過這件事,男人們變化卻是大了。
以前他們在外頭唯唯諾諾,在家里重拳出擊。
如今回家雖然還是躺著不干活,但是偶爾也能說兩句體己暖心話,但對于女人家來說,這就夠了。
一時間,整個寧古塔的氛圍都好了許多。
在這樣的氛圍下,達楞認真練兵,安東和瓦列里他們幾個大兵,滿心滿眼都是那批槍,死活都想搞一把做自己的武器,為此還跑到達楞跟前,舉起手來對著范婉的畫像宣誓效忠。
奈何達楞并不知道從一個宗教神權國家出來的大兵們所謂的效忠意味著什么,所以最后這槍也沒發到他們手里。
瓦列里和安東此時最期盼的就是范婉早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