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楞推舉娜仁并非因為年少相識,而是因為這事牧仁的妹妹。
“牧仁如今被他阿布帶著翁牛特行走,眼中所見皆是奢靡景象,人心不可揣測亦不可不防備,與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娜仁與他的額吉,若能叫娜仁到寧古塔來學習,想必”
這話說的可謂直白,就差明著說拿娜仁做人質了。
范婉知道達楞是好心,但這孩子說話就
“說的很好。”
她安撫的拍拍達楞的肩膀“下次意會便可,就不要言傳了。”
不然本來還算可以的動機經過這一藝術加工,恐怕好友都要變仇敵了。
“以后少說這樣的話,不能叫我們的同志心寒。”
達楞仿佛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不好,輕咳一聲“其實我沒那個意思,就是害怕牧仁被奢靡腐蝕罷了。”
說起來,范婉好像從來都沒擔心過這方面。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潛意識的信任吧,她不愿意去懷疑這群人,但這其實是不對的,在未來還會有人投靠敵人呢,更何況如今這根深蒂固的思想下呢
范婉低頭自我檢討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來“娜仁在學堂里的成績如何”
“還可以,具體要找剛從蝦蟆山過來的人問問才行。”
范婉點了點頭“既如此,你便同我一塊兒去見一見楊老先生吧,老先生千里迢迢,還給我帶來了不少好大夫,咱們也得上門表示表示才是。”
“楊老先生來了”達楞有些懵的看著范婉。
“可不是嘛。”
“嘿,這老先生勁頭兒可足。”達楞撓撓頭笑了。
兩個人也沒帶多少東西,只帶了一壺酒,里面泡的是達楞從山上挖下來的人參,這邊雖氣候寒冷,地勢也挺惡劣,但遍地是寶,尤其山珍奇藥極多,所以也算是醫者天堂了。
楊清河就是被達楞一包一包的藥材給勾過來的。
達楞是個武將,手粗,挖藥材也是隨便亂挖,送到楊清河跟前的人參須須都斷了,可把楊清河心疼壞了,干脆爬上馬車自己來了,要不是兒子也來了,他能自己爬山去采藥去。
以前在宮里當太醫,什么好藥材都從手里過,人參年份差點兒都送不到他們跟前來,哪里像如今這樣,碰到個好藥跟看見絕世美女似的,眼睛都冒金光。
所以當范婉和達楞拎著這一壇酒去了后,老爺子眼里直接沒他們的存在了,只剩下這壺酒。
“快進來坐,這老頭子,看見藥材就走不動道了。”楊清河的夫人李秀蕊熱情的招呼他們。
當初老太太上了學習班,回頭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全家,以后她不是什么楊李氏,她要拿回她的閨名,日后她就是李秀蕊了,為此,她還叫自己的兩個兒媳將閨名告訴她,她日后只稱呼她們名字,而不是稱呼她們張氏和王氏。
“這不正好證明了咱投其所好嘛。”
范婉笑笑,跟著后頭進了家門“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問問大娘和兩位嫂子。”
“進來說,只要咱知道的,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今天呢,主要是來問問娜仁的學習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