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宮殿便是待客的正廳,廳內墻壁上掛滿了血腥奇異的浮雕,只看一眼便讓人觸目驚心。
這浮雕內是有靈魂的,應無愁在詢問過瑯玕見到的場景后,將浮雕中受害者的靈魂釋放出來,放們自由,沒有會那加害者。
這靈魂常困在浮雕內,其情感漸漸消散,只剩下浮雕需要們展現出來的情感。
于是殘暴、享樂、痛苦、屈辱、恐懼等濃烈的情感被留下來,普通人多看一眼都要發瘋的,修者若是心志不堅,也容易滋生心魔。
這行宮簡直比魔窟還怕,難怪沒有海妖海獸敢接近這里
常看著這東西,瑯玕不生心魔,反而只有純粹的喜愛,也是奇人。
岑霜落記得當時所在的房間沒有這么大,好像還擺著一張水晶床,應該是臥室。
是作為應無愁的替代品被擺在宮殿內的,瑯玕自然不會讓師尊在大廳待客,應該會安排師尊在房中休息。
只是不知瑯玕會將師尊擺在哪個臥房,是最大的客房,還是將主臥讓給師尊,自己住小一點的房間呢
岑霜落目不斜視,離開大廳,在宮殿內尋找記憶里的房間。
先找到主臥的方位,一推門,便見一個藤榻,應無愁正閉眼躺在是藤榻上。
岑霜落頓時心跳漏了一拍,險退出門去。
還沒想好要和應無愁什么,兩人要如何商討之前那件事。
好在岑霜落立刻想到,應無愁不能在此處,這才沒有離開,逼著自己去看藤榻上的人。
果然,這不是人,而是一座惟妙惟肖的雕像。
不僅是人,連藤榻都是雕像,用翠綠的玉石雕刻而成的。
岑霜落坐在藤榻上,看著應無愁的雕像,只見這雕像上人的過于消瘦,衣領下隱隱見到勒痕,四肢亦是如此。
頭部更是長發散亂,七竅下見血痕。
這雕像中的應無愁,竟好像被誰殘忍地折磨了一番,讓岑霜落心生怒意。
再仔細看去,應無愁唇角帶,表情恬適,除了七竅下的鮮血和過于消瘦的軀外,竟好像與之前雙修后沉睡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岑霜落忍著臉紅繼續看這極度逼真的雕塑,人是用玉石制成的,衣服確是真的,衣服下隱隱有什么東西。
岑霜落伸手掀開衣襟,見那玉石胸膛上,赫然有一片水晶制成的透明鱗片。
不僅是胸膛上,脖上,手腕上,包括腿上也是,應無愁上有七八處沾了鱗片。
要不是雕塑應無愁實在太瘦,瘦得衣下見肋骨,岑霜落真要懷疑與應無愁那幾日被瑯玕看到,如實地記錄下來。
若當真如此,岑霜落怕是要羞炸了。
雕像太過逼真,岑霜落忍不住握住雕塑的手。
誰知一碰到這只手,聽到雕塑開口話了
這雕塑用應無愁的聲音“為師臨終前,能與一,為師并不后悔。一切皆為為師自愿,你們莫要找尋仇。當視如為師一般,敬、愛,助化龍。有朝一日,能來為師墓前送上一束野花,為師便此生無憾了。”
聽到這番話,岑霜落眼圈一紅,心中酸楚,只覺得好像當真聽到過這句話一般。
還好知道應無愁沒有死,這一切不過是假的,才勉強壓住心中悲傷。
冷靜下來后,岑霜落只覺得事情蹊蹺。
應無愁還活著,瑯玕怎會做師尊的雕塑
瑯玕是個性偏執,同一個場景,只會做一個雕塑,因為深知最好的東西都是獨一份的。
而且沒有靈魂的雕塑,是不會做的。
應無愁若是不在人世,瑯玕為了懷念師尊,倒是有能違背自己的原則,做一個雕塑紀念。
此刻應無愁還好好的,瑯玕為何要這么做
好像,瑯玕同一樣,也夢到了沒有應無愁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