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愣,看向寧父寧母。
“手術前不能吃東西。”寧父,“走吧,等結束了,讓你媽給你做點好吃的。”
宋熹卻是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姿態優雅地緩緩坐在了沙發上,“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當然不會給寧安捐腎。”
寧父寧母的臉色非常差,皮膚松弛暗沉,眼球滿是血絲,眼圈烏青浮腫,仿佛老了十歲,而且可以看出來,他們的神經繃得很緊,幾乎已經到極限了。
這不止是因為宋熹在寧家鬧得雞飛狗跳,讓他們睡不好覺,更因為宋熹行為態度的反差帶來的不安感在折磨著他們。宋熹行事變得張揚放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已經和以前那個被他們壓榨得像小兔子一樣的寧梔截然不同,她大可以甩手走人。
可她卻仍然住在寧家,仍然愿意捐腎,他們打心里覺得,她肯定要做些什么,肯定在等待什么,她現在的態度是不是陷阱如果他們動手,會不會中了圈套
做賊心虛的人,很容易多疑。甚至希望宋熹直接了當地說她不要捐算了,不至于搞得像是遲遲等不到第二只靴子落地的人。
現在,宋熹說出來了,第二只靴子終于落地了,這對夫妻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神色,那緊繃到極限的神經驟然一松。
“哼,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好心”寧母眼神狠毒地說“可惜,你現在想反悔,太遲了”
他們昨晚趁著宋熹出去散步,在宋熹房間里安了監控,還請了一名黑客監視她在網上的動向,她沒有跟任何人聯絡,連路斐初她都跟他鬧翻了,看來她只是故意在折磨他們,在虛張聲勢罷了,可惜還是太天真了一點。
寧母話音落下,幾個人高馬大的傭人就從一樓的客房里走出來,其中一個手上拿著一塊布,估計噴了之類的東西在上面,準備把宋熹捂暈了帶去醫院。
寧安在前一天就已經去醫院,他需要做各種術前檢查,打各種針。其實宋熹作為供體也是需要提前一天去醫院做萬全準備的,但是寧父寧母可不在乎宋熹手術上會不會有什么紕漏,提前送去醫院,醫院比起家里人多眼雜,誰知道會不會節外生枝
因此只在手術當天提前兩小時去醫院做準備,他們已經打點好。
要怪就怪宋熹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哪怕現在多人關注,也沒幾個人物會把她放眼里,畢竟她就算死在手術臺上,會有誰花費精力金錢來替她討公道呢網友嗎開玩笑。
宋熹坐在沙發上,被包圍著,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綿羊。
但她的眼神越發奇異了,嘴角甚至浮起了令人心驚的笑容。
“現在是早上八點,目前還沒有看到寧家的車子開出來”
“寧梔真的會捐腎嗎據我們了解,寧家大少爺寧安在昨天已經送去醫院做準備了,他目前唯一的就是寧梔身上的那一顆”
小區外面,媒體記者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多了,網上關注的人也越來越多。
忽然,有一股威嚴的氣息驟然壓在了這娛樂至死的氛圍上,將現場的這些人都壓得立刻閉上了嘴巴。
所有人看著前方路口,兩列騎著警用摩托的穿著特種軍裝的軍人開道,后面數臺插著小國旗的軍用轎車開了過來,排場很大,讓普通人看了就下意識畏懼起來。
最前面一臺摩托車上的軍人朝著他們擺了擺手,所有人立即拿著話筒扛著攝像頭讓路,一刻不敢耽擱,別墅區的保安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立即主動地打開了大門。
所有人鴉雀無聲地目送著這一列車子開進了別墅區大門。
宋熹坐在沙發上,沒有理會拿著布朝她走來的傭人,而是看著寧父寧母,微笑著說“你們會為你們毫無良知、道德缺失、罔顧律法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寧父寧母表情如出一轍的狠毒,“在這之前你會先死。”
“砰”大門猛地彈開,重重砸在墻上。
寧父寧母嚇得轉頭看去,就見數名荷槍實彈的軍人沖了進來,那場面,仿佛這里不是他們的家,而是一個綁架了人質的歹徒窩,可誰是歹徒呢他們嚇得腦袋空白,下意識地舉起雙手。
隨后,他們就看到一群氣勢驚人的男女走了進來,越過了他們,走到了宋熹面前,齊刷刷的,一手握拳置于心口處,單膝跪下了。
“臣等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到得很準時,起來吧。”宋熹笑瞇瞇地說。路過滿臉空白的兩夫妻,她腳步頓了頓,轉頭看著他們溫柔地說“看來,你們要先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