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我知道你一直對筱兒很是寵愛,什么都由著她性子胡來,可是這件事情,你應該是知道輕重的,你說,我如果不罰她,我日后還有何顏面去見北渺道兄?
當初我王屋山覆滅之際,唯有北渺道兄挺身而出,他即便是與我王屋山向來并無瓜葛淵源,但當日也毫無怨言的舍生取義,這等恩情,五長老,你應該知道有多重!
當年我王屋山對此無以為報,聽聞北渺道兄門下有一愛徒,我才將筱兒許配于其愛徒,這件事情,當初你也是知道的,白紙黑字,婚約一張,無法更改!
這婚約不僅僅是筱兒與木生之間的事情,也事關我王屋山與北渺道兄之間的友誼!
可是,現在呢!筱兒竟然背信棄義,置恩情與大義于不顧,前去撕破臉解除了婚約,你說,我凌虛羽若是這樣還不罰她,那我王屋山的名聲與我凌虛羽的臉面,還往哪兒放!”
凌懷石臉色難看,連忙道,“宗主,北渺天師說了,他其實也是有意解除婚約的,而且,他當時聽了筱兒的話后,也沒有為難筱兒,這就說明,他也是理解筱兒的苦衷的……
既然北渺天師都不在意,那宗主您又何必執著與此呢?”
“荒唐!”
凌虛羽大手猛地一拍王座扶手,道,
“五長老,北渺道兄即便是真有意解除婚約,那也是他的事情,他若是先來解除婚約,那我自然不會說什么不是,但是,他并沒有來,他沒來,那筱兒去了,這就是筱兒的不對,這點道理你還不懂嗎?”
這就如同一個想要跳樓尋死的人,哪怕人家真想死,可人家還沒跳呢,你就一腳把人家給踢下去了,這難道就不算殺人嗎?
凌懷石臉色更加難看,這種道理,他當然是懂的,那婚約本來就是用來感謝北渺天師的,北渺天師無論是解除也好,不解除也罷,那都是北渺天師的事情,也不存在什么背信棄義不背信棄義,但是凌羅筱兒主動去解除了,那絕對是不對的。
凌虛羽接著咬牙切齒道,
“況且你也說了,北渺道兄他沒有為難筱兒……他沒有為難筱兒,這是好事嗎?大錯特錯!他不為難筱兒,反倒是不如重傷了筱兒,能讓我心中好受一點!
堂堂北渺天師,被人登上門去解除婚約,這是一巴掌抽在了人家臉上啊,人家沒動怒,沒為難你們,這有什么好炫耀的,有什么好慶幸的?只能說明北渺道兄胸懷寬廣,沒有與你們二人計較!
換做別人,你們二人恐怕必定會無法全身而退!”
凌懷石聞言低下頭去,這些,他都知道,去之前他就和凌羅筱兒說了,強者的顏面,是很重要的,你這樣去解除婚約,無異于是在往人家臉上打……
“哎……”
凌懷石嘆了口氣,目光看了一眼身后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凌羅筱兒,心中輕嘆,
“筱兒啊,凌爺爺今天恐怕是護不住你了,你的父親對于當年北渺天師的恩情,看的比命都重要,今天,說什么恐怕都沒用了,他定然會罰你……
除非……除非是北渺天師或者木生賢侄,能夠趕來,親自與你父親說明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