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羽見女兒終于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刀削般的臉上這才第一次流露出一絲笑容,不過隨后他又很快嚴肅下來,沉聲道,
“筱兒聽罰。”
凌羅筱兒挺直身軀,一言不發,甘愿受罰。
“就罰你……”
凌虛羽沉吟片刻,方才緩緩說道,
“就罰你在王屋天柱上,經受王屋天柱的千萬道劍氣之刑吧,去吧,自己去上面好好反思反思吧。”
“王屋天柱!”
凌羅筱兒聞言神色一緊,俏臉表情一僵。
就連一旁的凌懷石,饒是已經有了些許心里準備,但也沒想到宗主竟然會讓筱兒去王屋天柱上受罰,頓時大驚失色,叫道,
“宗主,王屋天柱上劍氣睥睨縱橫,哪怕是我們五位長老,都難以長時間抵擋,筱兒她……”
王屋天柱乃是王屋山的鎮派之物,其上蘊含著王屋山的護山大陣,凡是觸之者,皆會被其上裹藏的劍氣所傷,無一例外!
魂力十萬道以下的修煉者,可以說只要被其上三道以上的劍氣斬中,必定有死無生!
即便是魂力十萬道以上的強者,也只能苦苦支撐一時片刻,時間久了,仍舊有被那無窮無盡的劍氣當場斬殺的危險!
讓凌羅筱兒去上面受罰,簡直是相當于間接要了凌羅筱兒的小命!
也難怪凌懷石如此失態。
然而,凌虛羽卻是微微搖頭,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
“五長老,此事就這樣辦吧,原本那張婚約上,是白紙黑字寫著的,若是筱兒不肯出嫁于北渺道兄弟子,我會出手斬殺她,今日此時,我只是讓筱兒去王屋天柱上受罰,已經很是網開一面,對不住北渺道兄了……”
“可是王屋天柱……”凌懷石面色難看的說道。
“沒什么好可是的,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我王屋山這些年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倒,之所以能夠有如此威望,靠的是什么?真的只是實力嗎?
普天之下,實力堪比我王屋山的宗派不在少數,但為何他們籍籍無名,唯有我王屋山被稱為天下第一劍宗?由此可見,實力不是我們王屋山唯一的優勢,我王屋山之所以能夠如此,靠的更加是一股讓人信服的意念,讓人知道,我王屋山言必行行必果,讓人知道我王屋山的信念有多么強大!
強者固然是可怕的,但是一個有信念的強者,才是更可怕的,若沒有這種信念,我王屋山又如何能代代相傳無怨無悔的鎮壓魔龍窟數千年,若沒有這種信念,為何這數百年來,從無人敢來招惹我王屋山!”
凌虛羽說著,看向凌羅筱兒,道,“筱兒已經長大了,該讓她知道信念是什么了,懷石……”
凌虛羽沒有再稱呼凌懷石為五長老,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顯然說的是掏心窩的話,獨自傳音給凌懷石道,
“懷石,筱兒若是能夠渡過王屋天柱之難,她所獲得的身體與心靈上的洗滌,絕對要比她所經受的劍氣痛苦要多的多,所以,我也只是借今日之事,磨煉她一番賜予她這番機緣罷了,若是她能把握住,必定受益無窮,所以啊懷石,你無須再多說了,你疼筱兒,我又何嘗不疼她呢,她是我女兒啊。”
凌懷石聞言心中嘆氣,宗主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