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念一聽有人受傷,忙不迭跑去找了藥箱回來,盡量言簡意賅跟他說“許哥你先把聶姐手指捏住,在這個位置,我幫她消毒止血。”
聶真真手指傷得不輕,汩汩往外流血,駱念的碘伏還沒倒上去她就開始喊痛,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念念,怎么這么疼啊”
“忍一忍,消完毒就好了。”許承攬著聶真真的肩膀安撫邊看向駱念,漆黑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微垂,微抿著嘴唇無比認真細致。
駱念絲毫不介意地半跪在地上幫聶真真加壓止血,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幫她吹了吹傷口,邊哄道“不痛不痛,包好了就不痛了。”
其實聶真真那么點兒小心思他一清二楚,上這個綜藝就是炒點熱度根本沒人認真,綜藝結束可能都不會聯系。
反正不管怎么錄,后期都能把他和聶真真剪成天生一對兒。
駱念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傻如果是假的那他演技也太好了,這么個單純善良的模樣,難怪能把盛景延吃得死死的。
許承打量片刻,半真半假揶揄道“駱念,你這個語氣跟真真說話,是想讓我吃醋還是讓盛景延吃醋”
駱念愣愣抬頭,慢了半拍領會他的意思,“不是,我就是習慣習慣了。”
盛景延靠在一邊沒說話,駱念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血很快止住,駱念拿出紗布清理干凈手指將它包扎好,“這幾天別碰水,及時換藥不會留疤的。”
聶真真歉疚地看向盛景延“對不起啊師兄,要不是我非要去洗碗也不會麻煩駱念。”
盛景延說“道歉跟道謝都跟駱念說。”
聶真真抿了下嘴角,“謝謝念念。”
許承看著盛景延的模樣知道他不大高興,再待一會兒怕是要攆人了,便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剛才給你們添麻煩了念念不怪我們吧”
駱念忙說“不會。”
盛景延直起身,淡淡道“知道麻煩就少來添堵,我是錄戀愛綜藝,不是爸爸去哪兒。”
盛景延把人送出去,回來看駱念把碎片都打掃完了,雙手環胸靠在門邊說“收拾收拾睡覺。”
駱念脊背瞬間直了。
“怎么不樂意”
“沒、沒有。”駱念放好笤帚,跟在他身后一起進了衛生間,下意識數了遍攝像頭數量,低下頭看到了成套的洗漱用具。
“喜歡哪個顏色”
駱念指了指白色的那個,盛景延拿起來幫他擠好牙膏遞過來,然后拿起黑色的那個自己用,兩人并肩站在盥洗池邊洗漱,駱念不自覺往旁邊讓了讓,但洗漱完了發現毛巾在盛景延那邊。
“學長。”
“怎么了”
“毛巾在你那邊,麻煩你幫我拿一下。”
盛景延拿過毛巾卻沒給他,說了聲“抬頭”,駱念不明所以地揚起來,毛巾輕柔地抹去水珠。
駱念臉頰徹底紅了,結結巴巴說了句“您先洗澡”就跑了。
臥室里是沒有攝像頭的,駱念捂著臉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恢復冷靜,忍住了擂鼓似的心跳聲。
綜藝里的盛景延太溫柔了,幾乎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好得讓他發慌,讓他經常忘記這只是演給觀眾看的一場戲。
駱念捂著胸口,咬了嘴唇很久才小聲說了句“學長,你別對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不值得。”
手機響,駱念拿起來接聽,陌生又熟悉的大嗓門讓他當即愣在原地,“你、你什么時候”
“少說廢話,給我十萬,這些年你不是也賺了很多錢嗎”
駱念咬著牙低聲道“我沒有那么多錢”
對方冷笑一聲,尖銳的羞辱通過聽筒傳入駱念耳里,“少他媽糊弄我,你不是跟盛景延在錄那什么綜藝他那么有錢你跟他要啊,你不是最會爬他的床了嗎讓你伺候一下老子跟要了你的命似的,扭頭就讓他干。”
駱念心跳加速,捏緊的拳頭都在發抖,努力克制聲音大小跟他解釋“我不會跟他要錢,我只有一萬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