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后來他問過我好幾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還回不回來,要是你知錯了他就還原諒你。”
駱念眼圈微紅,周教授對他真的很好,把他當學栽培。
他說自己沒能做了醫,希望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他,有朝一駱念要成為好的醫,然后他出去就說,這是我的學。
駱念還記他說這話的表情,帶著點兒意,要是有胡子都能豎起來。
“是為了盛景延”
“不是。”
陸赫不解,松開剎車繼續往前走,“那還有什么值你放棄人,去你根本不喜歡的地方你上學的時候連電視劇都不,除了醫書就是講座,要不然就是論文,恨不把整個人都獻給你偉大的醫學事業。”
駱念著懷里的輪冬青,隔了許久才說“為了我自己吧。”
“你自己”
駱念長吸了口氣,也許是這段時間綜藝里盛景延的強勢破開了他一點點心門,也許是輪冬青有劇毒,讓他松懈了,從未吐露的話緩緩叢口中流瀉。
“我姑姑的病你知道的,沒有特效藥,只能吊著命,但是我那時候真的沒有錢,學醫太忙了,根本沒有辦法去兼職。”
陸赫是知道他的家庭狀況的,也知道他去賣酒的事。
“我不能讓她死,可是醫藥費好貴,貴的我有時候就覺人命的珍貴是不是體現在這兒了。”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借錢”
駱念搖搖頭,“這個病可能沒有治愈的那一天,你也只是個學,即便有錢我也不能一直依靠你,你有自己的活。”
陸赫沉默了,他很了解駱念,這個人一直都是打落牙齒活血吞的性子,寧愿自己吃盡苦頭也不肯去麻煩別人,卻在別人需要的時候肝腦涂地,就像是獻祭式的善意。
“那你為什么不能找盛景延幫忙,我記他跟你求過婚,他家里不缺錢,就算幫你姑姑治病也是義務,一家人本該承擔對方所有的快樂與痛苦,你連他的錢也不想花難道真的要算那么清嗎”
駱念沉默很久,喉嚨口艱澀疼,咽了好幾次唾沫才找回聲音。
“我病了,那年元旦假期。”
陸赫猛地一腳剎車下去,震驚的向他,“你那個時候就病了”
駱念點點頭,“嗯,其實那不是第一次,我以為是太累了導致信息素紊亂造成的心情惡劣,后來有一次很嚴重,學校要求體檢我才知道。”
陸赫沒辦法體會駱念當時的心情,姑姑是他唯一的親人,也知道他是為了姑姑才去學醫。
明明滿腦子只有學習從來不亂玩兒,別人慶祝找他都只送禮不參加,卻肯去夜店賣酒賺那么點兒抽成錢養著姑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對他好的人,以為自己終于抓住了那一丁點兒屬于他的幸運,然后又現自己了病。
他這一輩子都沒嘗過什么叫幸運,陸赫沒辦法體會當時駱念的絕望、心力交瘁無助,只是覺心疼,“就因為這個你拒絕了盛景延的求婚”
“我聽外婆說,我爸爸病的時候很痛苦很可怕,我媽媽被他傷的遍體鱗傷,后他怕傷著媽媽我,只在我出那天來過一眼,就從醫院頂樓跳了下去,以死換我們的平安幸福。”
“我媽媽也跳了下去。”駱念低頭才現,手指已經被掐紅了,他著指甲痕,松了口氣,“我不希望有一天會傷害他,也不想讓他見失去理智變成瘋子的我,姑姑那其實已經不能算活著了,我不想讓他我一承受痛苦。”
陸赫攥緊方向盤,還想說什么,忽聽見一聲笑,“我不希望他難過,也不希望你難過,有一天,我希望你們都高興,把我忘掉,都有很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