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峰拍了拍自己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你日后要用的那把劍。”
“可這跟瑚哥兒的也相差太大了吧。”賈政看了看自己腳下那把劍,足足有三四尺長,看著鑄劍的時候應該是下足了料子,光光是劍身就有兩三寸后,再看看賈瑚手里那把小木劍,不過一兩尺長,有些不服,“同樣是要學劍術,這差點也太大了些。”
賈政就差指著俞峰的鼻子說俞峰區別對待了。
而俞峰則是淡定地點了點頭,很爽快地承認了自己就是區別對待了啊,然后說道,“瑚哥兒年歲小,所以才用木劍,像政二爺這般年紀的,就該是用這種劍了。”
說完,俞峰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那把劍,咂了咂嘴,有些可惜地說道“這劍看著還是太單薄了一些。”
咱們政二爺也到底還是沒有如同他哥哥那般無賴,到底還是要些臉面的,實在是說不出“我就要跟瑚哥兒那般的小木劍”這種話來。
賈政只能試探著的去拿起自己腳下那把劍來,果不其然,就跟賈政內心相像的一模一樣,這劍的分量,比那對鎏金錘兩只加起來的分量還要重。
賈政用兩只手,這才能勉為其難地把重劍給提起來,用雙手使這重劍都費勁,更不用說拿著這重劍每日揮舞上幾百下了。
賈政對自己還是有那么一點點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舞不動這重劍以后,賈政只能又舔著臉,找俞峰收回自己剛剛的話。
“俞師父,要不然我還是用鎏金錘吧。”賈政訕笑了兩聲道。
剛剛不知鎏金錘得好,現在已經悔恨得不行了。
俞峰哪里不知道賈政必然是舞不動了那把重劍的,見賈政來找自己,倒也不意外,嗤笑了一身,然后說道,“剛剛政二爺還說自己不會換了呢。”
賈政想到剛剛自己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有些羞愧,剛剛想開口道歉,就聽到俞峰說道,“政二爺既然想接著用鎏金錘,那便用鎏金錘吧,接下來,應該不會改了吧”
“不改了不改了。”賈政連連保證道。
俞峰嘆了一聲氣道,“也就是你們是公府子弟,這才又這么好的練武條件,旁人想學點功夫都不容易呢,你們倒是不愿意。”
賈瑚想到上午賈萍說起自己將來也想考武舉,只是武師父難尋,所以只能跟著他父親學一點功夫,不由得停下來問俞峰道,
“俞師父,武師父很難找么旁人想學功夫也學不了”
俞峰向來喜歡賈瑚,也愿意跟賈瑚多說幾句旁人的艱苦,也好讓這幾位公子哥兒們好好珍惜自己現有的條件,便說道“哥兒不知道,原本武學功夫就都是家學淵源,極少有人愿意傳給外人的,都是只愿意交給自己的子孫。”
“再加上,只要是略有些武功的人。或是加入軍營,去戰場上建功殺敵,保衛國家;或是仗劍行天下。極少有人愿意被束縛著,教一群孩子。”
俞峰想到,自己也向來是個灑脫不羈的,要不是妻子當初病重急需用錢,要不是自己為了報榮國公的知遇之恩,可能也并不愿意來榮國公教這群公子哥。
賈瑚從上輩子起,就極少有與俞峰這類人打交道的經歷,聞言不由得又問了一句,“那像俞師父這樣,愿意教導別人武藝的,是少之又少嘍”
俞峰失笑道,“總是有的,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么”
哪怕再落拓不羈的人,也總有為金錢折腰的一天。
賈瑚聽俞峰說完以后,倒也不再問,只是若有所思地盯了一會兒這演武場。
賈家是以武起家的,哪怕是想著要從武轉文了,可武學這一道上也實在不能放棄,更何況也有不少的賈家子弟,其實相較于讀書一道的天賦上來說,還是在武學上更有些天賦。
可賈家的族學里,卻只有教讀書的,在武學這一道上卻是沒人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