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宿傲白還帶了一些曬干的海帶、紫菜和蝦米,這些都是耐存放的東西,做法也簡單,弄點紫菜蝦米,加點蔥花、鹽,用開水一泡,就一個字,鮮。
不過雖然是耐存放的東西,也得保存得當,蔣連梅忙著將這些東西收好,還要給全家準備晚飯。
這趟回來,宿傲白帶的行李還真不少,除了原身帶過去的幾件換洗衣物外,還把原身留在寧市老家的一些不了還算不錯的舊衣物全都給裝回來了。
以前的宿傲白肯定看不上這些已經洗到褪色的衣服,可擁有了原身的記憶,知道這個時代物資有多么緊缺的他卻不會浪費。
他的舊衣服完全可以改一改,給兩個孩子穿,至于他嘛,多想想辦法,給自己和老婆弄點布票回來,穿新衣服。
不是他這個爸爸不夠慈愛,而是小孩子必須培養艱苦樸素的作風,太寵孩子是會被寵壞的,就像以前的他那樣。
絕對不是報復,他以兒子宿明城的名義發誓。
臥室的布置很簡單,一條長炕,上面鋪了一床被子,炕腳上是幾床疊放整齊的被褥,角落里有一個樟木箱子,是蔣連梅的陪嫁。
除此之外,房間里還有一個衣柜,是從蔣連梅以前的房間里搬過來的,全家人的衣物都放在這個柜子里。
這年頭的物資是真的緊缺,眼前這個柜子也就一米二左右的寬度,一家四口一年四季的換洗衣服都裝在這個柜子里,還沒給填滿。
宿傲白打開衣柜隨手翻了翻,都是舊衣物,唯一一件七成新的衣服是原身的一套中山服,只有少數幾天學校重要的活動日才會穿。
蔣連梅的衣服也不算多,春秋三四件長袖換著穿,其中一件袖口處也縫了補丁,她的衣服相對于村里其他女人來說并不少,可在宿傲白看來,還是少的可憐。
他將自己帶來的那些舊衣服放到柜子里,看著整潔卻空蕩蕩的臥室,漸漸滋生了一種欲望。
他想要買很多很多的東西將這個房間填滿,他想讓這個土坯的老房子變成氣派的小樓房,他想讓這個世界的妻子和孩子,不至于想吃一點熏魚都要瞻前顧后。
以往宿傲白都活在父母的庇護里,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別人的庇護。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宿傲白開始和這個身份徹底融合。
“宿老師,梅子,帶孩子去你爸媽家呢”
第二天晌午,在去往蔣家老宅的路上,夫妻倆看到了不少扛著農具從地里回來,正準備回家吃飯的鄉親。
宿傲白抱著閨女,蔣連梅和兒子宿明城一左一右跟在他身邊。
大伙兒的眼睛盯著蔣連梅手里拎著的幾包東西,猜測這是宿傲白帶回來的土特產。
這些東西可是蔣連梅特地包裝過的,她拿了一部分油贊子用黃油紙包起來,又從自己陪家箱子里拿出一張紅紙貼在上面,看上去就像是供銷社買的高檔點心一樣。
海帶干、紫菜都拿了一些,扎成一捆,飯盒里的海鰻魚直接裝到了盛湯的海碗里,務必要讓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看見肥美的魚肉。
這些禮物在當下看來已經十分豐盛貴重了,特別是海帶紫菜,在當地可是稀罕物,很多人壓根就沒吃過。
“嗯,我公公婆婆準備了一些土產,讓孩他爸帶給我爸媽呢。”
蔣連梅笑的很矜持,心里的小獸卻在跳舞。
這些年宿傲白的爸媽對她和孩子冷冷淡淡,村里也有一些閑話,這一次蔣連梅是準備好好揚眉吐氣來著。
“是宿老師爸媽準備的呀,這些東西挺稀罕吧,肯定是因為看重你這個媳婦,才給準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