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神經病”韓荔跺了跺腳,轉身就走,書包上掛的一大串同人徽章叮當作響。
她的小跟班叫道“荔荔,你等等我”
唐小楚噗嗤笑出來“韓荔最怕人說起這個。她爸媽都是優秀的魔法師,爸爸還是純血世家的家主,結果唯一的女兒是普通人就算了,還是個大草包。”她看一眼手表,“我先走了。”
呂夢揮了揮手,跟著林湘進教學樓“她其實有點可憐。”
林湘“韓荔”
呂夢頷首“她媽媽二十幾歲才覺醒,在我們學校讀過書,當時是文理的校花。之前你沒來,韓荔也是,她最愛聽別人夸她像她媽媽,母女都是校花。”她搖了搖頭,“你來了,別人一說文理校花,全都默認是你,沒人想起她。”
東方道法系的教學樓是全校最空曠的建筑。全年級加起來一共十個學生,再加上教職工也沒幾個人。
呂夢一邊爬樓梯一邊說“韓荔媽媽在她小時候去世了,她爸爸特別寵她,把她寵成現在的缺德脾氣。”
林湘說“教育失敗。”
呂夢嘆氣,悄聲道“她爸也慘,心理打擊太大了你別看她們家表面風光,她媽那時候是滅門案。”
“滅門案”
“韓荔外公,媽媽,阿姨,舅舅,都死了。”呂夢停頓片刻,“所以別跟韓荔計較,她的話,你不要往心里去。”
林湘現在根本沒法計較。
在這個世界,生存本身就是一道難題,她連狐貍尾巴都不敢露出來,哪顧得上別的。
她懨懨地走了幾步,意興闌珊的問“兇手抓到了嗎”
“兇手”呂夢微有不忍,“兇手是韓荔的外婆。被害人涉及魔法師,案子歸異端審判院處理。她爸親自審案,判刑。”
“死刑”
呂夢搖頭“終身堅禁。只有他會判處終身堅禁,換成別的審判官,肯定死刑。”
“為什么”
“她外婆是瘋子,很早以前就瘋了。”呂夢說,“我也是聽我爸說的,他說總執事長也許想問出犯案動機。兇手雖然瘋了,保不準有天會好轉,即使只能清醒一小時,那位大人也愿意用一生去等。”
下午放學早,唐小楚帶著林湘和呂夢去小吃街喝奶茶。喝完,呂夢說她等會兒有事,先走了。
唐小楚跟著林湘回家。
路上,她笑“難得湛南不來接你。”
“他今天有課,晚上還要加班。”林湘說,“我叫他少折騰。”
唐小楚摟住她的胳膊“那就好。他在,我總覺得拘束,他盯我的眼神像盯賊。”
“錯覺。”
“哪有”唐小楚抗議,“他在異端審判院待久了,那地方的人陰嗖嗖的,他也是。要不他名氣那么大實力又強,人也過的去,怎么以前不談戀愛除了你,誰受得了他”
林湘搖頭。
回到家,打開門,一股油炸濃香飄過來。
唐小楚眼睛笑成縫“鐘媽,你炸什么好吃的啦”她換上拖鞋跑進去,剛進廚房,呆住。
笑容凝固。
鐘媽是在,湛南也在。
他穿著圍裙,手執加長筷子,看她一眼“是你。”
唐小楚這些天只在學校能和林湘說幾句話,好不容易等到獨處機會,美夢又破碎了。
她很失望,以至于口不擇言“你天天賴女朋友家啊”
湛南不理她。
林湘走到煤氣灶旁邊,往鍋里看“炸年糕片我喜歡吃。”
“我知道,鐘媽說了。”湛南夾起一塊晾著沒那么燙的,“張嘴。”
林湘聽話地張開嘴,咬住年糕“好吃。”
湛南說“你們聊,我晚上回辦公室,有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