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緣說“那就別結婚,我討厭姓展的,半吊子魔法師,一無是處還看不起我們。”
“好啦,別說你姐夫壞話,他會變好的,有我監督他”
“再拍一張。”唐小楚看著呂緣手機里的照片,強烈要求,“我的臉怎么那么大不行不行,重拍湘湘,這次你在前面。”
她把兩個女孩拉到身邊。
林湘說“你手低點,擋我臉了。”
唐小楚說“一二三,茄子”
呂緣又拍一張,怪不耐煩的。
呂夢問“待會兒出去玩嗎先看電影再吃飯,我請客。”
林湘說“不了,我要去中古路。”
“湛南辦的那個案子判下來了嗎拖好久了。”呂緣想起來,“就是酒鬼魔法師把老婆和小姨子都害了的那個,上新聞了。”
“今天應該會判。”
“不死刑說不過去吧一死一重傷,那魔頭就該馬上下地獄。”唐小楚說,“以前這種案子都公開審判的。”
“公開”呂夢驚訝,“就是說誰都能去看”
唐小楚點頭“是啊。我外婆說,審判邪祟去的人最多,尤其當眾燒死女巫的時候,人山人海,擠都擠不進去。”
判罰下來,被告人獲刑二十年,賠償若干金額。
林湘從湛南那里拿到旁聽的入場證,審判官宣布判決時,她就坐在觀眾席。
湛南的臉比平時還要面癱十倍,全程無表情,肢體語言更是僵硬。
那代表他內心極度憤怒。
本案證據確鑿,犯案手段殘酷,影響惡劣,似乎沒有任何輕判的理由除了被告魔法師的血統。
他雖然是渣滓,社會敗類,但是個會魔法的渣滓。
林湘聽見受害人親屬失聲痛哭。
她起立,隨眾人一起,目送審判官離開。
從第五號審判庭出來,林湘沒有急著去找湛南。
她站在過道,仰頭觀賞墻壁上的油畫烈焰熊熊,綁在火刑架上的女巫面容猙獰,張大嘴尖叫,黑色的濁氣從她喉嚨里爬出來,形狀扭曲如惡鬼。
好有中世紀的年代感。
可畫里還有許多圍觀看客,衣著分明是近代潮流,證明起碼在五十年內,龍之國還曾發生過處死女巫的事件。
林湘走了幾步,聽見樓上傳來聲音是湛南。
“請恕學生無法接受。”
她挑眉,雙手扶住欄桿,傾身向外,頭朝上看。
“你有你堅持的正義,我理解。”另一道低沉聲線響起,莫名熟悉,“湛南,不如你做個設想,戰爭年代,暗之國魔物入侵,這時候你認為那個男人和兩位女士,誰的價值更高”
“他犯的罪怎么能和自身價值捆綁”
“一個人擁有的權利,受到的對待,本來就取決于他本人的價值。被告尚且有渺小的價值,所以他會活下去。”
“”
騷亂在這時發生。
樓下,有一名受害者的家屬突然失去理智,手持尖刀揮向周圍的人。
驚叫聲、腳步聲紛亂。
有人大叫“制止他他瘋了,別讓他傷人,也別讓他傷到自己”
那一瞬間,大地震顫。
林湘用力眨眼睛,沒看錯。
地磚如海浪一樣起伏,到發瘋的家屬腳下,波浪平靜散開,他的雙腳深深陷入地里,再也無法動彈。
男人猛地摔倒,尖刀掉出去。
侍衛趕緊撿起來,驚喜地向上張望“總執事長”
林湘想起那個男人的名字。
東陸聯盟光明榜第二十一,南域韓家的家主,大地嘆息韓謹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