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感被她自上而下俯視的姿勢,他早已習慣充當居高臨下的命運審判者。
他說“所以你離開我,也跟湛南分手了。”
林湘冷笑“什么樣的女巫會連你都不認識你少裝傻。”
她又在椅子上坐下,乖巧安靜,仿佛剛才爆發的怒意,只是對方的幻覺。
她開始誘哄“韓謹巖,你不認定我會死在那里了嗎那你為什么不答應我你沒損失,我也高興。”
韓謹巖淡笑“你還想回來”
“當然。”林湘看著他,桃花眼嫵媚,含著一絲柔軟笑意,“我還要回來找你呢,冤家。”
“我勸你最好不要。”
“哦,你怕了”
“林湘,我給你一個忠告。”男人耐心勸說,如同教育頑劣的孩子,“如果你真能僥幸活命,別回龍之國,否則你的下場,你應該清楚。”
林湘看向地上的幾張卡牌。
她問“因為你私自給我定罪了”
他說“因為我給你定罪了。”
林湘輕挑眉,想了想,紅唇彎起。
自進門后,她第一次對他真心的笑,軟下語氣撒嬌“韓總執事長,這樣你答應我的三個要求,我委屈自己陪你一夜,怎么樣”
“”
韓謹巖沉默片刻,淡淡道“你大可不必受這委屈。”
林湘笑。
他又說“林湘,我不吃你這一套。”
“你吃不吃,我能不清楚嗎”
女孩長久地凝視他,目光如有質感,從他眉眼漸漸往下,落在他的下巴、頸項、胸口。他的長袍還殘留她的香水氣味,這會兒散不了,等他晚上到家也未必能消除。
“你總是這樣,習慣了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便覺得我也和你一樣虛偽。你有沒有心動,我剛才騎你身上,我會不知道”她說著,對他深覺乏味,“果然男人還是少年時最可愛,老了就容易膩味。”
韓謹巖神態如常。
他放在桌底下的手攥了起來,過于用力,但另一只握筆的手輕松自如。
他拿起一張紙,寫了幾筆,語氣溫和“你馬上要去暗之國,如果口頭逞能是為了讓你心里得些安慰,你隨意。”
林湘輕哼。
韓謹巖寫完了,紙條遞給她“最后一個要求答應你。別耽擱太久,注意分寸。審判院工作忙,帶薪休假會招人閑話。”
林湘接過來,是批準湛南休假的單子。
她沉默地看了會兒,輕聲道“你再幫我一次。”
“你的那兩個條件”
“跟那個無關。不是要求,是請求。”林湘低低的說,“對我沒影響也沒好處,你看著辦。”
韓謹巖笑了“說來聽聽。”
林湘望了眼門口,聲音更輕“這件事別讓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媒體記者,我不想又上新聞。還有,展文豪相關,你壓下去。”
韓謹巖有點意外。
她竟然會想要低調,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怕什么總不會是擔心展文豪的家人,那就只有
“不影響你,但會影響湛南”
“我說了是請求,答不答應隨你,我無所謂。”
韓謹巖搖搖頭“既然怕給他惹麻煩,何必穿他的衣服開他的車去展文豪家。”
林湘說“關你什么事。不答應就算了,我才不在乎。”
“你不說,我也會這么做。”韓謹巖看著她轉身,清醒而冷漠,“湛南和展文豪不同,他是南三省的未來。”
“所以林湘,不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