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擦頭發,一邊懶洋洋的道“知道你這個月過的辛苦,可你不能沒耐心。我做什么事情,自有我的道理,我拋媚眼也有我的道理,你不準管我你臉上怎么了”
他左臉的傷口結了痂,看起來怪嚴重的。
她又問“你不在安市上班,來這里干嘛”
湛南沉默地坐在床沿。
林湘蹲在他身前,頭發濕漉漉的,垂到他手背。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被什么東西抓的怪鳥魔化狼、狗、還是貓”
湛南握緊她的手,突然說“先躺下。”
他的手心發燙。
林湘笑他“早提醒你要當一個月和尚,很難熬的,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后悔不聽我勸”
湛南喉嚨滾了滾,可什么聲音也沒有。
過了會兒,他又說“躺著,讓我看看。”
林湘丟開毛巾。
她覺得他有點慘。
她的人類真被嚇出心病了,整個七月,想必每天擔驚受怕,才會不待在審判院,跑來邊境受罪。
一個月,人瘦了,曬黑了,臉傷成這樣。
多招人心疼啊。
林湘決定這兩天多順著他,先把他患得患失的心病治好。
湛南關窗,拉起陳舊而厚重的窗簾,灰塵亂飛,嗆人的很。
她忍了。
湛南關上燈,屋里漆黑一片。
她忍了。
湛南拿出魔杖,念了聚光咒。木頭尖端匯聚一團奪目的冷光,他又把魔杖對向她。
她忍了。
隨便他怎么折騰。
湛南卷起她的上衣,一寸寸細看,一會兒又把她翻過來,讓她趴著,撥開潮濕的黑發,從頭頂繼續檢查。
她忍了。
直到
“湛南你作死”
忍無可忍。
林湘大怒,腳一蹬踹到了他緊實的腹肌。
少女翻身而起,摟緊被子,啪的一聲開燈,怒目而視。
“這才一個月,你至于嗎年紀輕輕的,學什么不好,學你老師壓抑久了,心理變態。”
湛南臉色微紅,徒勞解釋“我沒找到”
“找什么”林湘質問。
“標記。”
林湘一愣,明白過來,冷哼“你找惡魔的標記”
他沉默。
林湘覺得萬分滑稽,好笑又好氣。
“你們學校怎么教你的你以為妖怪的標記是什么東西你到底懂不懂”
她嘲諷幾句,心想他肯定不太懂,于是嘆氣。
“妖魔的標記代表的是她的尊嚴和臉面,留在人類身上,一為追蹤位置,二為展示給別的妖怪看。那意思就是這個人類是我的,誰碰誰死。”林湘瞪他,“標記不容侵犯,你倒好,剛才扒哪兒呢會在那里嗎那不是自打臉,自取其辱你怎么想的”
沉默。
過一會兒,林湘爬起來,走到他面前“找完了”
“沒有標記,沒有傷痕。”湛南攬她進懷抱,閉了閉眼,終于松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林湘低頭。
男人的臂膀擁緊她的腰肢,鋼鐵一樣。
她輕啄他嘴唇“不兇你了。”
他說“可以更兇。”
林湘笑起來,手指把玩他制服最上面的一粒紐扣,心不在焉。
夜深,寂靜。
男人喉結滾動,像要說什么,欲言又止。
他身體緊繃。
林湘抬眸,目光在他臉上繞了一周,忽然握住他手腕,將他往后一推。
猝不及防。
湛南怔了怔。
“長官。”林湘柔聲道,雙眸水光瀲滟,天真又嫵媚,“現在,換我搜身。”
湛南完事才想起開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