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侶有些緊張,問“有什么問題么是不是不妥啊我心里覺著是不是有點不妥,但他們都說可以一試,我便同意了。”
觀浮休道“并沒有大問題,只是此次借兵,必然會欠秦國一個人情。欠的人情,總是要還的。”
熊侶放下心來“嗨呀,欠個人情不算什么,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心養著吧。”
觀浮休還在燒著,臉蛋紅撲撲的。熊侶給他擦了擦臉,但他的臉蛋似乎更紅了。熊侶覺得這樣的觀浮休跟平時一點也不一樣,甚至有點可愛。熊侶說“你還是睡吧,多睡好得快。”觀浮休趴在床上,看著熊侶的身影,道“王,我睡了你的床,你在哪兒睡的。”
熊侶邊收拾東西邊說“原本想著床上夠寬敞,一起睡得了。結果你們家那影子,非不讓我跟你睡,我就睡地上咯。”
觀浮休垂下眼簾“大王,對不住,我不該”
不等觀浮休說完,熊侶連忙說“有什么關系都是自己人嘛。以前家里客人多的時候,我也偶爾睡過沙發,湊合湊合就過去了。”
觀浮休的手指,慢慢往后背伸去,輕輕摸了摸后背的繃帶“背上的傷似乎沒有惡化跡象。我明日休息夠了,便去庸人那處找巴人和苗人的首領探一探虛實。”
熊侶急得腦門都冒汗了“哎,千萬別啊。我拜托你好好歇著,別玩高難度動作了,你這是在玩命啊,不需要我覺著蒍賈、斗般、潘尪幾人的計劃已經夠周詳了,干掉庸人不成問題。”
觀浮休低著頭,欲言又止,眼中有幾絲淡淡的憂慮。熊侶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知道,觀浮休之所以對此事如此熱心,是有自己的小小私心的。他試探道“你是在擔心叛軍中你的族人,對么”
觀浮休淡淡道“殺我楚臣民,掠我楚食糧,背叛親族,做出這等事情,我已不承認他們是我族人。只是這叛軍中,有長老的孫子,還有族里我曾經認識的幾個年輕人若能令他們倒戈相向,重新臣服楚國,他們便能免于災禍。對楚國,對他們,都是一件幸事。”
熊侶想起他親眼所見的流民,以及被庸人殺傷的楚國兵,道“為了你,我不會追究苗人和巴人的責任。主要的肇事者是庸人,此次戰役之后,庸國將在地圖上消失,成為我大楚的地界。”
觀浮休趴在床上,靜靜看著熊侶。這一刻,他幾乎要以為從前的王真的回來了。或許他一直就住在這個人的身體里,未曾流落他方。他道“王,多謝了。我與族人,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正午過后,雨停了。天氣微寒,熊侶穿上厚實一些的衣裳,出了營帳,去找蒍賈。此時斗般和潘尪忙著布置軍陣討論戰術,并不在營中,而是實地勘察去了,蒍賈則坐在帳中,對著地圖和一堆情報沉思。
“太傅,蒍敖有消息么”
蒍賈搖了搖頭,說“去的探子說,未曾收到消息。”
“戢黎那邊戰事如何了,若是能控制住,寡人想讓他再往后拖延兩日。”
“為何”
“寡人前些日子派人去了三苗處,想爭取三苗、巴人與庸人,站在楚國一方。目前已有些有頭緒,但來回之間總要費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