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兩聲脆響。
手銬和腳鐐掉落在地,少女輕松地逃出生天。
林湘吹滅指尖一點火星,彎腰,撿起沉重的鐐銬。
她說“你們都看見了我不是魔物”
“你也不是魔法師”姬大審判長一錘定音。
那般滄桑而厚重的聲音,任誰聽了都會心生怯意,可惜他面對的是一只傲慢的大妖。
林湘冷冷道“我是新型魔法師,比你強,比你厲害,不信你戴著這鐐銬,上火刑架烤半小時。”
姬大審判長“”
林湘抬起頭,平靜道“我是魔法師,我擁有為自己辯駁的資格,我現在要行使這權利。誰不答應,就是心里有鬼,心虛,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下,妄圖掐我喉嚨滅口。”
幾位審判官神色各異。
終于,一直沉默的不死者微微一笑“不掐你的喉嚨,小姑娘,你說吧。”
簡單的幾個字,卻令其余三人不寒而栗。
這是不死者的判決書。
被告不是林湘,是在座的審判官。
“先從第一項指控說起。”林湘走回被告席,娓娓道來“姜大審判長認為我變成了女巫,因為自今年起,我的相貌、品性、行為,與以往不同。”
她偏過頭,目光在人群中梭巡。
她看見了丁如茵和林榮旺前者神情復雜,后者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她更討厭后者,偽善比純粹的敵意更惡劣。
“這就要從很多年前講起,那時,我叫林青青。”
“在我九歲那年,我的親生父母離婚了,法院把我判給了父親。他不想養我,因為他的新太太,我的繼母不同意。”
看臺上,觀眾席中,那對夫妻的臉色變了。
林湘神情不動,語氣漠然,仿佛談起與自己無關的事件。
“他的新太太比他小了十幾歲,家世顯赫,花容月貌,人又年輕,不肯當一個快十歲的大孩子的后媽。”
“我父親并非鐵石心腸的人,但是他拗不過小嬌妻,為什么因為他吃軟飯,沒有話語權。”
“于是,我不到十歲就開始獨自生活,孤零零的一個人,被父母拋在腦后,被世界遺忘。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生病了。”
“韓總執事長”
林湘抬起眼皮,望著高臺上眉眼冷淡的男人。
她的視線與那人交錯,嫵媚的雙眸浮起一絲笑意。
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審判官,但實際上,他再也審判不了任何人,主導權緊握在她手里。
他心里清楚,因此他沉默。
“你調查過我,你有我的詳細資料。當初在你的辦公室,你盛氣凌人地指責我的臉變了,行為、性格變了,反常即妖。”
“真奇怪。”
“你的資料怎么沒有告訴你,我患上了重度抑郁癥,三年了,情況不斷惡化,到去年十月,我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家,去西陸修養。”
韓謹巖皺眉。
林湘看見他眼里的懷疑,于是諷笑。
“不信是嗎病歷和確診報告書還在我家,隨時可以鑒定,我登報展示也行。”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變化太大,和以前不同可你們真的認識我嗎你們認識以前的林青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