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半會找不到原因,只能懷疑是自己猜錯了。他不由得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然后便去了琴多的夢境。
琴多依舊在普拉亞家族的古老宅邸中等待著幽靈先生的到來。
他首先與幽靈先生擁抱,然后輕柔地蹭了蹭他的臉頰。他與他心愛的神明分別愈久,就愈是想用這種親昵的動作表達思念之情。
同時他也想到,他心愛的神明就將要從米德爾頓回來了。這難熬的等待也將要結束了。而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要品嘗到這難熬的等待醞釀出來的美味果實了。
琴多不禁感到愈發急迫與焦慮,仿佛被熾烈的火苗不停地燒著,燒得他心中咕嘟咕嘟地冒泡泡。那泡泡翻涌在他的心湖之上,時不時炸裂一個,就能讓他渾身顫抖一下。
他真是等待了太久了。
他親親熱熱地從幽靈先生那兒討來一個吻,這才勉強讓自己乖起來,說到塔烏墓場的事情。
"我現在恐怕只擁有最基礎的能力。"琴多說,"如同您想的那樣,我的確能與那些死去的靈魂交談,但是,我無法尋找特定的靈魂就如同您一開始來到深海夢境的時候一樣。"
幽靈先生恍然點了點頭。他感到不出意料。應該說,塔烏墓場與深海夢境似乎有著一定的相似之處,起碼在力量的表現形式上來說,是這樣的。
他思索著,便將自己雇傭加勒特去做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只是提及關于"海圖"的構思,琴多便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或許能讓你更快掌握李加迪亞的力量。"幽靈先生低聲說,"此外,這或許也需要普拉亞家族一些幫助。
琴多驚嘆于幽靈先生的這個想法,他說∶"您的想法真是令人驚艷。我怎么都想不到這種辦法。"他想了一會兒,"既然這樣,關于整個費希爾世界的地圖,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一種掌握力量的辦法"
幽靈先生點了點頭,不過同時也補充說∶"但是,那也很有可能帶來一些危險。可以先從特定的某些區域地圖做起,比如福利甌海的海圖。"
琴多認真地點了點頭。他說∶"我會去做的。"他頓了頓,"您啟發了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我對您的愛像是成倍增長了不,我該找個數學家來形容這種增長方式。"
幽靈先生不禁莞爾。他說∶"你面前站著一位小說家。"
"小說家可以描繪我的愛的本質。"琴多喃喃說,"而數學家才能形容我的愛的厚度與分量。
幽靈先生不由得一怔,他望著琴多那雙翠綠色的眼睛,心想,剛見面的時候,他可不知道,這位看起來傲慢又強大的探險者,有著這樣說情話的能力。
得文理雙全,才能解釋琴多的愛。真是一個難題。他想。
但他可以用更簡單地辦法來完成這一切親吻。
在親吻過后,琴多輕輕喘著氣,卻十分堅定地說∶"請您相信我。我能成為您的助手,能成為您手中最鋒銳的那把利器。"
他感激他心愛的神明對他的培養與寬容,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表達這樣的感激。那是一種更深邃的,當他面對一個無論如何都比他更好的存在的無能為力與俯首稱臣。
他只能這樣承諾。他承諾他能給他心愛的神明派上些用場,而那也已經是他最希望做到的事情了。
"你能。"而他心愛的神明如此低柔地回應他。
他感到他已經不知道該怎么愛得更深了。琴多想。他對他的情愫已經超越了愛情本身,或許還得帶上那些屬于神明與信徒范疇的,他的虔誠。
他虔誠地愛著他。
想了片刻,琴多便小心翼翼地收攏這些想法。他說∶"您剛才所說的海圖的事情,普拉亞家族在米德爾頓的一些人員可以派上用場。
"他們有些在港口,有些在造船公司我記得那個加勒特吉爾古德的船毀在大海里了或許普拉亞家族這邊可以免費租給他一艘新船。
"沒法送,走賬有些麻煩。如果是您當然無所謂,但那只是您雇傭的一個船長,沒必要直接將船只送給他,免得讓他以為能從您這兒占到大便宜。"
琴多嘀嘀咕咕地說著,看起來不忍心讓他心愛的神明受一丁點兒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