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西列斯客觀地評價著,他也的確是這么認為的,"那些事情或許可以阻止更多的''布魯爾''的死。"
卡羅爾驚訝地望著他,隨后不禁莞爾說∶"教授,這樣的話讓我受寵若驚。或許我該在這事兒上多耗費些努力。"
西列斯也笑了一下,他說∶"期待著您的好消息。"
他們便與彼此告別。
西列斯走出歷史學會,然后去往了費恩家。每周六他都是去那兒吃晚餐的。
吃過飯,趁父母都去廚房收拾的功夫,安東尼特地跟西列斯說∶"教授,吉米他們的確在調查您之前說的事情,他們有發現一些什么,但是還在繼續調查,所以這段時間就沒聯系您。"
西列斯怔了怔,便說∶"這沒什么關系,你可以讓他們不用著急。"
不過這個問題也讓他想到了西城那邊的一些事情。西城的流浪漢
說起來,流浪漢伯恩也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西列斯因此而感到些許的困擾。
一段時間之后,西列斯與費恩一家告別,然后在夜幕中慢慢走回凱利街99號。這一天的天氣陰沉,因此夜幕時分的溫度也有些低。
在昏沉的光線下,西列斯的思緒不自覺分析起他最近調查的事情。
布魯爾達羅。他默念著這個名字。
從某種角度來說,與卡貝爾教授相似,西列斯同樣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從布魯爾這邊聽聞過"陰影"這個說法,只是當時他不可能知道,所謂的"陰影"是真實存在的一位神明。
而以他如今了解到的知識再來審視當初發生的這個事件,他就感到一種鮮明的,曾經的認知被刷新的感覺。
他開始從頭回憶布魯爾的死亡與達羅家族覆滅,以及相關的一些事情。
四月下旬,可以說夏天就將要到來。樹葉飄飄蕩蕩,緩緩落在地上。拉米法東城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不會知道這個安靜地走過他們身邊的男人,正思索著一樁舊日的疑案。
突然地,西列斯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時間過去得太久,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記憶也時常會遺忘一些曾經認為相當重要的信息。因此他才會有記錄筆記的習慣。
而現在,他就想到了一個他忽略許久的線索。這線索還是因為他無意中望見那樹葉,想到自己正在進行的實驗課題,然后自然而然地想到之前的那個課題,進而觸及的一個關鍵詞。
"容器"。
當初他與卡羅爾一起前往發現布魯爾尸體的東郊,隨后卡羅爾使用了儀式死者的話,讓他們得以與布魯爾最后的意志進行交談。
布魯爾說,那些人需要一個復蘇舊神的容器,因此才會對達羅家族痛下殺手。而布魯爾不愿意因此他就讓他的未婚妻殺了他。
從這個角度來說,布魯爾的未婚妻瑪麗娜凱蘭,似乎與那些幕后黑手的觀念有些許的不一樣。至少她真的殺死了布魯爾。
也或許,他們已經達成了目標,所以最終決定將達羅家族徹底解決。
西列斯在進行上一個關于精神污染的課題的時候,曾經想到過這個"容器"的問題。當時他認為,那或許就是通過精神污染,讓某樣"東西"在一個人的身上復活。
這"東西"可能是舊神,也可能是某個人。
后者也正是此前喬納森布萊恩特的做法。這位康斯特公國曾經的財政大臣,甚至相當貪心地希望自己在年輕健康的孩子們的身體上復活。
但是,當這個可能性涉及舊神,西列斯就不得不感到些許的懷疑,因為這情況似乎復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