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西列斯不禁感到些許的困擾,就"復現"這個問題本身而言。
正如他曾經想過的那樣,"復現"是安緹納姆的力量,一位神明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卻可以直接對其他的舊神產生效果嗎
力量與力量不分高低西列斯對此表示懷疑。
或許他回頭可以問問骰子。
而關于這些人妄圖復蘇舊神的做法,或許也有一些其他的可能。
"父親"的概念在這件事情上似乎沒有那么重要畢竟"母親"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容器。從他們拋棄那些男性死者的尸體的隨意性來看,很難說他們對"父親"的角色有多重視。
在最初的兩次實驗之后,這群人便決定改良實驗的前提條件。他們讓死者穿上了女騎士盔甲為什么他們懷疑男性在整場實驗中的"純潔性"
是因為需要一個"父親",所以他們才找到這些男性死者這些死者的存在是功能性的,因而他們的各種特質也是可以進行調整的。
但是"母親"的角色,似乎就顯得重要得多。從始至終,"母親"似乎都隱藏在迷霧之中,甚至直到不久之前,因為瑪麗娜凱蘭的存在,西列斯才產生了這個聯想。
不管怎么說,用正常的理智的邏輯去分析這些人的想法,還真是有些困難。西列斯心想。
總之,從第三次實驗開始,這些人做出了一些改變。但或許這一次實驗的結果也不怎么好。因此,他們進一步改變了實驗的內容,將二十年一次的實驗,改變成十年一次。他們需要提高效率。
有多少人參與這實驗、這騙局、這陰謀
這個問題與其可能的答案,都令人相當不舒服。
金盞杯。西列斯想到這個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得知的物品。這似乎是有人故意給他們留下的提示,盡管或許直到現在,他才終于明悟到,什么是"金盞杯"。
重點不僅僅是金盞花,也同樣是這個杯子本身。一個容器。
這群幕后黑手,他們在這一刻似乎消解了人類本身的存在價值似乎這樣一群人,他們誕生就只是為了迎接舊神的到來、他們出現只是為了舊神復蘇的容器。
而這樣想法,甚至來自于他們的人類同胞。有的時候,人類對于神明的信仰之虔誠,或許會令神明本身都感到吃驚。
如此費心費力,在過去一個世紀的漫長時間里,重復著未知結局,甚至也幾乎不可能成功的邪惡實驗列斯對此感到荒謬而悲哀。
他輕輕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已經望見了凱利街99號那溫暖的昏黃燈光。那是門廳的壁燈。
他的思維也隨之一轉。
真的是瑪麗娜凱蘭懷孕了嗎真的是布魯爾達羅的孩子嗎
但是布魯爾達羅通過死者的話這個儀式,已經向他們透露了一些相關的信息。他似乎知道"容器"的事情,并且明顯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
他讓瑪麗娜凱蘭殺了他,而瑪麗娜也的確這么做了。
在明知道"容器"的用途是什么的情況下,布魯爾主觀上恐怕不會想和瑪麗娜發生什么。而在定程度上,瑪麗娜似乎也和布魯爾站在一塊。
所以,這個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又或者說是在布魯爾死后
想到布魯爾尸體上那些被a口、虐待過的痕跡,西列斯感到背后生寒。他頭一回意識到,那可能還象征著某些更為邪惡與冰冷的做法。
這寒意直到他來到凱利街99號門口,才逐漸褪去。